三百年前,中原大地深陷阳九之厄,百六之会,水、旱、霜、蝗,天灾连年不绝,蛮夷扰乱华夏,贼寇为非作歹,生民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其时,昆仑神君于洞天福地清修,心血来潮时卜出一卦,算得此劫并非天数,乃是域外天魔觊觎我界前来袭扰。为解神州陆沉之危,生灵倒悬之苦,昆仑神君携座下首徒黑龙真人步出洞府,与那域外天魔展开一场护世大战。

话说这昆仑神君,来历端地不凡,他原是盘古手中开天辟地的神斧,修行亿万年后化出山魂,神通可想而知。但那域外天魔亦不容小觑,其来自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所知所识更是远超我界,凡人若是瞥一眼他的影子、听一句他的低语便会陷入疯狂。

昆仑神君与天魔交战于九天之上,地上凡人只觉得半空之中忽而云舒霞卷,忽而电闪雷鸣,忽而大雨倾盆,忽而晴空万里,忽而烈日炎炎,忽而雪虐风饕……如此绵延数年,周遭赤地千里,白骨于野。

见战况如此胶着,一时间难以取胜,昆仑神君不忍生灵涂炭,便祭出本命法宝,欲毕其功于一役。这法宝名曰三皇剑,以神君自身命魂炼化而成,一剑出排山倒海,二剑出地动山摇,三剑齐出则天地寂灭。

此三剑斩落,那域外天魔果然受到重创,一时不能再战。然而三皇剑须以昆仑神君魂火为引方能有此神通,为护佑大地苍生,神君不惜燃尽魂火,仅余一魄勉强支撑神识。就在两败俱伤之际,不料那域外天魔竟伤而不死,奋起余力欲杀害昆仑神君。值此危急关头,黑龙真人挺身而出,以自身为盾护住师尊。

这黑龙真人原是上古洪荒时诞生的鬼王,只因戾气太重被昆仑神君收服,后甘愿拜入神君门下为徒。为化解他身上戾气,昆仑神君借来龙种血脉为他重塑形体,又以自身魂火替他重新点燃命灯。却不想因缘际会,这一点魂火在黑龙真人体内亦化作一股剑气,于千万年中随着真人修行历经千锤百炼,又与他自然天生的阴寒鬼气融为一体,竟比昆仑君视为法宝的三皇剑更加威力无匹。

眼看域外天魔拼死一搏,黑龙真人自知不敌,便也豁出命去,引动剑气破体而出,以魂为剑,以剑为魂,再度向强敌斩去,但见——

万鬼齐呜咽,剑光照大千,进可碎星辰,退能震宇寰。初成时邓林相见,次后来义结金兰。灭我胸中这团火,小小魔神怎能饶?我只愿昆仑天柱常在,神州从此安泰。

这一剑既出,大千世界为之震动,域外天魔再无生机,就此陨落。黑龙真人耗尽修为,体内剑气尽散,魂魄亦随剑气消散,自此再不存于天地。昆仑神君虽捡回一条命来,却因爱徒殒命,心灰意冷,重回洞府闭关修行,此后再未现世。

汴梁城,樊楼中。说书先生口若悬河,将一段昆仑神君与黑龙真人大战域外魔神的故事娓娓道来,说得绘声绘色,宛若亲眼看到的一般。台下茶客们只听得如痴如醉,直到故事终了依然意犹未尽。… Read the rest

休息日的下午四点,商场五楼,朱一龙穿着深蓝色执勤服和同事陈伟栋站在一家密室门口。大概是因为时间不对,又或者是前一阵子疫情余威犹存,这家在网上评分极高的店铺门前并没有排队等待的顾客,显得有些萧条。配上白底黑字的招牌和透着模糊蓝紫色光线大门,倒是非常完美地营造出了恐怖神秘的气氛。

朱一龙不动声色地在裤线两侧擦了擦手心里的汗,跟在陈伟栋身后进了店。前台的女孩子见进来两个穿着消防制服的,连忙起身招呼。陈伟栋客客气气地点头亮证,向姑娘说明了来意。

“我们是区消防救援大队的,例行检查你们店的消防安全情况。”

这种检查对于消防队还是店家来说都不算陌生,甚至算得上常规工作。女孩子给老板打了个电话,三两句话便沟通完毕。随后表示因为目前有几位顾客还在密室里,暂时不太方便,是否可以先检查接待区和休息区。

陈伟栋还没来得及回答,朱一龙就在一旁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我们先看外面,不耽误你们营业。”

看着一向在外面不大爱说话的兄弟突然开口,陈伟栋还多少有点儿惊讶。蹲下检查灭火器的时候挤眉弄眼小声问:“今天怎么这么积极,看上人家姑娘了?”

朱一龙一言不发,满脸严肃目不斜视地专注查看电气线路接头。陈伟栋只当他面皮薄不好意思,见好就收,也专心对重点部位一项一项查看过去。正当他俩借着并不算明亮的灯光查看休息区布线情况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陈伟栋好奇回了下头,完美错过了朱一龙倒吸凉气的一哆嗦。

透过休息区的栅栏式隔断,就见四五个年轻人连滚带爬地从密室区的出口跑出来,煞白的脸被灯光照的发青。一个个抚着胸口瘫坐在沙发上边喘边笑,叽叽喳喳讨论着诸如“看过剧透还是吓得要死”“NPC太给力太敬业”之类的话题。同为小年轻,陈伟栋看着难免有点儿心动,胳膊肘碰了碰朱一龙:“哎,等下次休假,咱们也来玩玩呗。”

“不玩,都是假的,有什么意思。”朱一龙毫不犹豫一口拒绝。

“啧,你这人真没劲,假的怎么了,刺激就行啊。行了行了,我看这边儿走线都挺正规的,没什么问题,现在顾客出来了,咱们该看看里头了。”陈伟栋边说边向前台走去,朱一龙不动声色地低头皱眉,磨磨蹭蹭地跟在身后。从今天中午开会分配完任务开始,他就觉得自个儿的心拧成了一小团,到这会儿,已经快要跳不动了。… Read the rest

2022年5月1日 AM8:24

春日早晨清透的阳光穿过茂密的树冠,在度假村的青石板路面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远处是雨后如画的青山,近处的枝叶间有小鸟清脆的鸣叫,伴随着微风吹拂过树梢的沙沙声,越发显得环境幽静而美好。

然而度假村顶层的一间客房里,遮光窗帘将这一切美景都遮挡得严严实实,只从细小的缝隙间透出一点微光,映照出宽大的床上两个交叠在一起的声影。雪白的薄被随着两人的动作不断起伏,不大的套间里充斥着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

一阵闹钟的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床上激战正酣的两个人。身处上位的朱一龙停下动作,伸长手臂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小声爆了一句粗口,随后毫不犹豫地翻身坐起,按亮了床头的夜灯。

以极其羞耻的姿势跪趴在床上的白宇双颊绯红,满脸都是还未褪去的春色,眼角边甚至还挂着点点泪痕。他才刚刚进入状态,被干得正爽,体内突如其来的空虚让他有些难受,急忙扭过脸问道:“怎么了?”

朱一龙沉着脸摆了摆手,让他不要出声,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拨出一个电话。

屋子里非常安静,白宇可以听到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边是一个女性愤怒的哭喊:“孩子发高烧,你整晚电话都打不通,到底干嘛去了……”

朱一龙淡淡瞥了他一眼,从地上捡起他的衣物往套间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对着电话说:“我在工作,手机关机了,孩子现在怎么样……”

知道这场性事不可能再继续下去,白宇有些懊恼地坐起身,胡乱抓了抓头发,也不知是抱怨还是感慨,喃喃自语道:“已婚男人就是麻烦。”… Read the rest

侯昊觉得他现在的状态有点儿像一个瘾君子。

身边的洪翼舟已经酣然入睡,一条胳膊很自然地横在他腰上,沉甸甸地很有分量,就像某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器官一样。侯昊侧躺在床上没有合眼,直愣愣地盯着窗帘缝隙里漏出的那一线灯光,睡意全无。身体里仿佛还残留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快感,提醒着他在一个小时以前,此刻与他同床共枕的男人怎样卖力地一次次把他送上高潮。

这已经是第八次了。

两个月来侯昊进行了无数心理建设,每一次在出门和洪翼舟见面之前都反复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做完这一次就和他分手。然而事实却是,在两个人吃饭开房,进行了一系列肉贴肉的亲切交流之后,侯昊总会把他打好的腹稿忘得一干二净,全幅身心都沉浸在那种如坠云端的快感当中,并且在那之后的好几天里不断地咀嚼回味,渴望着下一次还能获得这样绝妙的体验。

洪翼舟不是毒品,但却像毒品一样让人欲罢不能。

平心而论,侯昊并不是个没吃过见过的毛头小子。他家境优渥,长相乖巧可人,性格也算得上开朗大方。虽说性取向比较小众,但在如今这个年代里,想找个看得顺眼的男朋友简直易如反掌。从大学时代他身边就不乏追求者,前前后后换过好几个男朋友,也在学校前辈的怂恿下体验过几次一夜情,就算不能说阅人无数吧,至少也是经验丰富。但像洪翼舟这样的,他还真是第一次碰上。

要说侯昊对洪翼舟的评价,四个字足以概括:器大活好。好到什么程度呢?自打半年前侯昊在醉酒之后稀里糊涂和他做了一次,心里就像被人种了草,只要一回想记忆里关于那一场性事的零星片段,心尖尖上就直发痒,就像是吃自己喜欢的美食但只能浅尝辄止,睡里梦里都会怀念那份美味。这一症状直到他第二次和洪翼舟见面,并顺利一起去开房深入交流之后才有所缓解,可紧接着到来的又是新一轮的朝思暮想。

无论是过去正经交往过的男朋友,还是只有过露水姻缘的一夜情对象,都没有让侯昊产生过这种仿佛永不餍足的感觉。他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洪翼舟给自己下了什么药,否则为什么一想到他就会疯狂地分泌荷尔蒙,欲求强烈得挡都挡不住。当然,作为一名有科学常识的大学毕业生,侯昊的理智告诉他,不管什么药都不会只针对特定对象发作,唯一的原因只是洪翼舟的硬件和技术实在太出色了。

是的,洪翼舟不仅床上功夫出众,而且硬件也是万里挑一得好。这当然不仅仅是指某个器官的尺寸,他的颜值也相当过硬,至少在侯昊见过的男性里,能比他长得还好看的屈指可数,这还要算上那些影视圈的明星。当那双有着长睫毛的大眼睛含着绵绵情意看过来,侯昊觉得但凡是个人就不可能不对他动心。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他那种不知是做戏还是真情流露所表现出来的恰到好处的羞涩感,更是和他锻炼得结实有力的身体形成微妙的反差,可爱得让侯昊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去。而一旦到了床上,他又会变得非常热情,无论是火热的拥抱、温柔的爱抚,还是性感的低喘,九浅一深的技巧,都会让侯昊瞬间变成一滩春水,彻底融化在他身下。

床下小奶狗,床上小狼狗,这谁顶得住?… Read the rest

医院的等候区像个充斥着消毒水味的菜市场。孩子哭,大人喊,医护人员团团转,人们要么步履匆匆,要么茫然徘徊,看一眼就让人添一层焦虑。
尤东东戴着鸭舌帽,脸上的蓝色口罩捂得严严实实。倒不是他防疫意识有多强,而是他觉得自个儿年纪轻轻,实在丢不起这个人。两个月前,尤东东他们公司接了个大单,老板看着那起码顶一个季度纯利润的订金眼珠子都绿了,周扒皮使唤牲口似的逼着他们搬砖。尤东东本来不想太拼,但他这个人耳根子软,先是被领导用“前途”忽悠着打了针鸡血,紧跟着又被高额的奖金刺激着了,瞬间燃起了熊熊斗志。每天恨不能长在工位里,到后来为了赶工期,他连水都不敢多喝,生怕上个厕所灵感就跟着一块儿尿出去了。
项目结束那天,尤东东双眼无神摊在椅子上,喃喃自语:“没猝死,有命花,不亏。”
饱暖思那啥,第二天尤东东好容易睡了个懒觉,觉得自己最近太忙,冷落了好兄弟,便想要在温暖的被窝里用祖传的右手给它点儿安慰。他家兄弟却一反常态,努力捣鼓了半天,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大学刚毕业两年,平时给块砂纸都能磨一发的尤东东有点儿慌,一把抓起手机科学上网,翻着各路菩萨的主页努力找感觉。然而日常能让他热血沸腾的男菩萨今天却不显灵了,尤东东越着急越不得其法,最后除了把自己折腾出一身汗来别无所获。作为一个天生基佬,尤东东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次不行,尤东东尚且可以解释成前一段太累状态不好,结果接下来几天,天天如此。而且他还添了个小肚子疼的毛病,下腹部阵阵隐痛弄得他坐立不安。心神不宁的尤东东试着百度了一下自己的症状,越看心越凉,俗话说看病百度,癌症起步,觉得自己弄不好活不过三个月的尤东东吓得屁滚尿流,再不敢讳疾忌医,网上挂号确认时间后,跟公司请了一天假去医院。
医院里永远比想象中人更多,尤东东排了一上午的队,才终于进了诊室。他进去的时候,医生正在抓紧用保温杯喝水,尤东东乖乖坐在凳子上,等人家把保温杯盖子拧好。
然后他看了眼医生白大褂别着的名牌,犹犹豫豫地开口:“井,井医生你好。”
医生下半张脸被口罩遮得严严实实,露出来的眼睛又圆又大,睫毛太长,看上去毛乎乎的,脑袋后面还扎着一个短短的小揪揪。
尤东东看着这样的医生,心里又凉了一截。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大夫能靠谱么?
然而事已至此,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尤东东只能忍着尴尬和医生如此这般说了说最近的情况。… Read the rest

牧歌是一只金吉拉猫,长着一身银白色的蓬松毛发,一对迷人的祖母绿眼睛,叫声软萌,性情温顺,算得上是一只人见人爱的好猫。

原本它是被一户人家花了钱聘回来养的家猫,可养了不到半年,这家人决定举家搬迁到千里以外的另一个城市居住,嫌路上带着它太麻烦,就转手将它卖给了一家猫咖。

从锦衣玉食的小少爷一下子变成了要每天迎来送往的店猫,这巨大的落差让牧歌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适应。它从记事起就被人豢养在家,突然换了个陌生的环境,周围还有那么多比它大的猫,再加上店里的客人们来来往往,原本就非常怕生的牧歌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紧张得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来猫咖的客人大多都是年轻姑娘,因为牧歌长得漂亮,看起来又十分乖巧,所以几乎每个人都想摸它抱它。但是人类的这种表示友好的行为落在牧歌眼里,却和强抢民女的山贼差不了多少,几乎是客人的目光一投向它,它就会用最快的速度跑开,钻进储存猫用品的小柜子底下躲起来,把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尽量降低存在感。哪怕客人用猫咖出售的猫零食逗它,它也只敢远远地看着,不敢像其他猫那样走过去讨要。

除了牧歌以外,这家猫咖还有十几只猫,什么花色品种都有,基本上都是已经成年的大猫,其中有一只名叫井然的布偶最受客人欢迎,被誉为本店的花魁。

井然是一只蓝色双色布偶猫,有一身手感绵软的顺滑毛发,一双幽蓝色的漂亮大眼睛,性情高冷,举止优雅,坐卧行走间自带一种高高在上的仙子气质,迷得来来往往的客人们欲罢不能。

和牧歌不同的是,井然从小就在这家猫咖长大,对于接客的一套流程十分熟悉,并不惧怕陌生人,还知道要怎样做才能获得更多零食。而且因为它是店里体型最大的猫咪,其他猫都不敢欺负它,平时吃饭喝水也都得让它先来。所以它在猫咖里过得如鱼得水,非常滋润。

打从牧歌来到猫咖的第一天,井然就觉得,这只毛茸茸的小家伙和其他那些傻乎乎的同伴不一样,又委屈又胆小,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惹人怜爱的气息。因此在猫咖打烊之后,其他的猫咪或休息或玩耍,只有井然会凑到牧歌身边,一边舔它柔软的毛发,一边咪呜咪呜地和它说话。

最开始牧歌对此并不领情,每次井然凑过来,它都会撒腿就跑,把自己缩成一个瑟瑟发抖的小毛团。

但过了几天,牧歌发现井然似乎真的没有伤害它的意图,甚至会把白天客人给的冻干藏起来,等到晚上打烊后推到它面前。… Read the rest

白宇坐在厕所马桶上,和手里的脱毛膏面面相觑。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在旅游途中为了凑个热闹顺便省顿盒饭钱,报名当了个群演,竟然就要牺牲这条一直陪伴自己的纯天然毛裤。所以说人确实不能贪小便宜,容易吃大亏。

上周,白宇和发小通哥商量了一番,决定趁着还没开学出去旅游一圈。虽然现在疫情还有反复,但是做好防疫措施,避开中高风险区域问题应该不大。当然,哥俩儿也不敢去太远的地方,刚好他们隔壁市就有一个大型的影视城,这些年有不少影视剧作品都是打那儿拍出来的。里面各种场景设施一应俱全,也算是个热门旅游地。

敲定了目的地,两人说走就走,结果就在临出发前一天,通哥的女朋友突然犯了急性阑尾炎,半夜送到医院手术。作为二十四孝男友,通哥痛快地放了白宇鸽子。

白宇拿着手里的高铁票盘算了一下退票的手续费,怎么想怎么觉得肉疼,干脆一个人背着包出发了。不过原本两个人分担的食宿费用,也得他自己出,这让还没有正经收入的白宇本不富裕的财政状况进一步雪上加霜。所以当他在影视城大门口排队买票,发现有工作人员打着牌子在招群演,工资日结一天一百还管饭的时候,白宇瞬间心动,迈开两条大长腿冲过去,积极举手:“我,我行不?”

负责选人的是个又瘦又小的妹子,围上来的人太多,把姑娘吓得连退几步,拿着扩音喇叭喊了好几遍才勉强维持住了秩序。

看这阵势,白宇实在不好意思往前挤,只好拼命踮起穿着洞洞拖鞋的脚,努力抻着脖子,希望能够脱颖而出。

也幸亏他身高腿长,一米八多的个头即使在人堆里也非常显眼。那姑娘看了一圈,抬手一指:“你,后面那个男生,你过来。”

白宇意外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见姑娘点头,立马喜笑颜开地挤过去。姑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满意地点点头说:“就你了,跟我来吧。”

两个小时之后,白宇得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角色。身边那些常年混迹影视城靠当群演混饭吃的其他群演都对此艳羡不已,有人还和他开玩笑,说小伙子你这么帅,别是中戏或者北影的学生吧?夸得白宇心里那叫一个得意。

可是又过了半个小时,他就得意不起来了,双眼发直地看着剧务递到他眼前的一条长裙,一脑门都是问号。… Read the rest

章远觉得邻居们已经疯魔了,为了涨房价居然能想出这么一个曲线救国的主意来。

“小章,你看啊……”业委会主任铺开一张城区地图,用一种类似“沙场点兵”的气势在上面指指画画,“我们和这个小区中间只隔了一条河,但均价却比人家低了小一万,而且他们是40年前国营工厂的自建房,我们是交付刚刚满五年的商品房,无论建筑设计还是质量相差得都不是一星半点。为什么会这样呢?就是因为他们被划入了一个很好的学区……”

业委会主任姓吴,年纪大约四十多岁,职业是律师,端的是一副舌灿莲花的好口才,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经从学区与房价的关系说到了教育资源分配的问题。

其实他说的情况章远都知道,但却没觉得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作为一个独身主义者,他未婚且未育,孩子都没有还考虑什么教育问题?

许是见他没什么反应,吴主任再接再厉,继续说道:“我们联系了周边几个小区,统计了一下目前在我们这个学区读初中的孩子人数,大约有上百人。只要我们把这些孩子的成绩抓好,不光对孩子们中考大有助益,而且还有望提高学校的教学质量,到时候房价自然也会水涨船高,这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啊。”

“那么……你们希望我做些什么?”章远实在不想再听他东拉西扯,直截了当地询问他的来意。

“是这样,我们觉得为了帮孩子们尽快提高成绩,希望小区里高学历的家长能抽空帮孩子们进行课外辅导。”说着话,吴主任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露出一点惭愧的神色来,“但是经过调查我们发现,目前咱们小区的家长当中文科生比较多,在理科方面有点薄弱。我听说你是985高校毕业的,学的又是计算机相关专业,数学应该不错吧?”

章远恍然大悟,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凭良心说,章远从小就是个学霸,数学成绩也一直都很优秀,高中时就帮自己的同班同学补过课,现在虽说有一部分还给老师了,但辅导一下初中生还是不成问题的。论理帮邻居辅导孩子功课并不算什么大事,可一想到他需要面对的是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孩子,章远就觉得有些头大。有心想要拒绝吧,转念又一想,吴主任说的也不无道理,虽然他没孩子,但这房子却是他自己买的。倘若真的能把房价提上去,有朝一日他不住了,或租或卖都能增加不少收益。

章远略微思考片刻,告诉吴主任说,让他考虑考虑。… Read the r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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