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腰牛仔裤、黑色高筒袜、黄色洞洞鞋,再把裤腰拉低一点露出若隐若现的内裤边。白宇站在镜子前反复照了照,觉得除去胸肌略显单薄不够强壮之外,一切都很好。于是他设定好相机随意拍了几张照片,连修都懒得修直接发到了网站上。

不到半个小时,他的照片就收获了一堆好评。有人问“哥们儿鞋不错哪儿买的”,也有人夸他腰细腿长身材比例绝佳,当然更多的都是“可爱,性感,想睡”之类不怎么正经的话。

白宇见惯不怪地笑了笑,不知道第几次在心里发出了灵魂拷问:这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啊?

从小他就喜欢拍照片。在还不知道“镜头感”为何物的年纪,就有不止一个摄影师和父母说这孩子“很上相”,也有亲朋好友开玩笑说这孩子长大可以当个模特或者演员。然而白宇啥都有了就是没有艺术细胞,大学学的是计算机专业,毕业以后在一个知名电脑企业就职,专门负责给大客户维护硬件设备。

他平时没啥别的爱好,就喜欢自拍,拍完发到网上自己看着傻乐。可渐渐地也不知道为什么,来看他照片的人越来越多,关注点也从他的穿搭逐渐过渡到看他这个人,特别是他露个肩膀露个腰,那点击率就会蹭蹭地往上涨。起初白宇也没怎么在意,可后来他发现这网站还带打赏的功能,只要他发点儿露肉的照片就会有人给他打赏,赏钱说多不多好歹能够他一顿饭。向来过日子精打细算的白宇赫然发觉,这是门生意啊,于是他决定放飞自我,只要有人愿意花钱看,拍照的尺度也越来越大。

当然,截至目前为止他最多只敢露一下上半身或者小腿,正面全裸什么的他还是不敢。

平心而论,白宇是个挺帅的小伙子,收拾干净了往街上一站也能累坏不少姑娘的眼珠子。但他的工作内容是和各种电脑硬件打交道,这就导致他在工作时间不可能打扮得光鲜靓丽,而且他还有近视,日常戴一副能挡住半张脸的黑框眼镜,也因此他的照片虽然被那么多人围观了,却依然没有被身边的亲友或者同事认出来。

打了两把游戏,洗了澡躺到床上之后,白宇打着呵欠又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他今天发出去的照片获得了不少打赏,起码明天一天的饭钱有了。白宇挺满意,点进去看了看打赏的名单,发现给得最多的是一个叫做“匹诺草”的人。

这个ID他有点眼熟。大概从一个礼拜以前开始,只要他发照片此人必定会点赞,而且光打钱不评论,每次出手都很大方。

白宇刚想着现在的土豪爱好真迷呀,然后就看到他收到了一条私信,对方正是这个“匹诺草”,私信的内容是:我也想拍GV,能跟你合作吗?… Read the rest

生生是一只哈士奇,它有一个异父异母的兄弟,是一条名叫笙笙的边牧。目前它们和主人罗非住在一起,过着两狗一人的幸福生活。

可是这样和谐的局面,却在某天被一个小小的意外打破了。

那天罗非和往常一样牵着它们出去遛弯儿,也和往常一样偶尔会有路人多看它们几眼。在等一个红绿灯的时候,有个陌生的男人一直盯着笙笙,罗非不知道是出于客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说了一句“你可以摸一下”,随后生生就看到笙笙抬起一只前爪,在那个男人笔挺的西装裤上摸了一把。

正是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摸,给罗非摸了个男朋友回来。那天之后仅仅过了两周,生生就发现那个男人居然已经可以堂而皇之地在他们家登堂入室了。

男人叫罗勤耕,据说是个大学教授,但是对于生生来说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打他来了之后,罗非的注意力明显被他吸引,对于它和笙笙都没有以前那么好了。其中最明显的表现就是,罗非再也没让它俩蹭过他的腿。

为这事儿生生没少埋怨它异父异母的兄弟,爪子怎么就那么欠,好死不死得干嘛随便摸别的人类。

笙笙有些窘迫地拿爪子划拉着地板,居然还挺委屈:“可是……是非非让我摸的啊……”

是谁说边牧智商高的?站出来挨打!生生气不打一处来,“那是让你摸他吗?那是让他摸你!”

“嗯?我为什么要给他摸?”边牧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换你的话,你会愿意让不认识的人摸吗?”

生生认真地想了想,再结合最近它俩明显被冷落的实事,不得不承认换了自己当初大概率会一口咬下去。… Read the rest

罗非养了一只哈士奇,起名叫生生。三年前他去狗舍选狗的时候,生生和一帮兄弟姐妹挤在一起抢盆里的羊奶粉。小小年纪就满脸挂饭盒,蒙头蒙脑地一门心思往上冲,喝得直吧唧嘴。

狗舍老板笑着安利:“就这个,明明是最后一个出生的,但遇到吃的谁都不怵,长得格外结实。”

说着把这刚刚巴掌大的毛球从奶盆里捞起来。毛球不满地扭着屁股哼哼,被罗非呼噜呼噜毛后便老实下来,瞪着褐色的圆眼睛用湿乎乎的小鼻子拱人家脖子。

罗非心化成一团,当即决定就是这个了。

把小奶狗抱回家的时候,罗非遇到了他的邻居秦小曼。

女孩子对于可爱的小动物都没什么抵抗力,秦小曼双眼放光地撸了一会儿小狗的头毛,抬起头说了一句:“哈士奇可不好养,长大了拆家。”

当时罗非听了心想,拆家就拆家吧,谁让它这么可爱?再说一个中型犬的破坏力能强到哪儿去?

开头的三个月当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小奶狗又软萌又黏人,每天都要贴着罗非的脖子才肯睡觉,清醒状态下还会用它湿漉漉的小舌头一下一下舔罗非的手指,出去遛狗也不会乱跑,就像个小肉团子似的紧紧跟在罗非脚边,吸引了不少过往行人的目光。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太能吃,无论什么牌子的狗粮或者罐头到它嘴里就没够,不仅如此它还会惦记罗非的食物,逮着机会就想尝尝主人盘子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味道。

有一回罗非忙里偷闲做了点儿红烧肉,从锅里往外盛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一块,早就守护在旁边的小奶狗立刻叼起来就跑,速度快得罗非都没反应过来。几秒钟之后它大概是吃完了,又哒哒哒哒地跑过来冲着罗非摇尾巴,看那意思明显就是没吃够。… Read the rest

白总是一个影视行业的投资人,简称娱乐圈的金主爸爸,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圈子里,就算不能呼风唤雨,那也是个众星捧月的人物。

这天影视城里有一部他名下公司投拍的电影开机,他正好要在附近参加一个会议,再加上制片人是老朋友了,所以在盛情邀请之下抽空过来出席一下开机仪式。原本对于白总来说,这样的小场面他只需要走个过场,说几句客套话就能离开。但是当白总拿起麦克风刚准备说几句的时候,却发现场地里多了一个人。

照理说这里站着电影的主创团队,再加上工作人员能有不下百十号人,多一个少一个不会有人注意到,但这个人却显得十分与众不同。他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古装,头上扎着发髻,显然不是这个时装剧组里的人。他站在距离白总两三米远的地方,正对着安装在脚架上的相机取景框看得全神贯注。

白总有点儿近视,看过去的时候自带一圈柔光,只觉得这人眉目如画,身姿挺拔,配上这身行头显得仙气飘飘,就像是刚刚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而且除了白总之外,其他人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都没往那个人的方向看,全盯着白总等他讲话。

这里毕竟是影视城,起码有好几个剧组同时在拍戏,备不住就是哪个古装剧组的演员溜出来看热闹的。白总心里有了定论,又看了那人一眼,便开始了他的讲话,无非也就是感谢主创团队的努力,预祝电影拍摄成功之类的套话。讲完话他再往那边看,见那个人没再看相机了,而是目光盈盈地注视着他,原本神情端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在影视圈摸爬滚打了近十年,白总也算是阅人无数,普通的美色早就不能撩动他的心弦了。可谁知这位古装美人这么嫣然一笑,居然让他产生了久违的心跳加速的感觉,就好像是漫山遍野的桃花都被春风吹开了似的。

心花盛开的同时白总的心思也活络了,虽说他对于娱乐圈常见的钱色交易向来不怎么感兴趣,但那也得分对谁。这么个让人心动的小美人,要是错过了不就便宜了别人?再说看他脸那么生,想必手里也没什么资源,大概率还是个刚出道的新人,能在剧里打个酱油不错了,拿资源换美人,这买卖干得过!

当然这种事情像白总这样的身份肯定不能亲自出马,于是他在驱车赶往下一个会场的途中吩咐助理:“刚才站在台下那个穿古装的小演员,今天傍晚之前我要拿到他的全部资料。”

助理一脸懵逼,“啥?哪个穿古装的?我没看到呀。”

白总皱着眉头表示助理的工作没做到位,那么大一个美人居然都看不见,一定是眼睛瞎了。反正他不管,看上的美人必须弄到手,不然就没收助理的年终奖。… Read the rest

白宇会对文物感兴趣,完全是托了他父母的福。

那一年他刚上小学二年级,正是狗都嫌的年纪,暑假父母带他出门旅游,去了江城。炎天暑热的在大太阳底下走了一上午,白宇被晒得头晕眼花,还稍微有点儿中暑,于是下午父母就不敢带他再去室外了,就近来到了江城博物馆,花了在当时看来并不算便宜的门票钱,带他接受历史文化的熏陶。

按说呢,从小在十三朝古都长大的白宇也不是没见过世面,毕竟小时候他和小伙伴们都拿“开元通宝”当玩具玩儿。然而等他在博物馆里兜了一圈,还是被这些与三秦之地截然不同的楚地文化深深吸引了,尤其是其中一件战国早期的青铜器,那优美的器型,那繁复的花纹,让他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了什么是劳动人民的勤劳和智慧。

小孩子没啥复杂的心眼儿,白宇久久地端详了那件文物一番,由衷地感慨道:“能用这个盘子吃一顿油泼扯面真是撩咋咧。”

他父亲就站在一旁陪着他看,闻言轻轻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指着展示柜上的标签说:“瞎说啥呢,这是件酒器。”

虽说小学二年级的孩子识字有限,但白宇分明能看懂那标签上的“尊盘”两个字,当下撇了撇嘴,心里就有些不以为然。盘子明明就是装扯面的嘛,怎么会是酒器?再说了,酒哪儿有扯面好吃。

那天白宇在博物馆逛了一下午,晚上做梦梦到用那个精美得不可思议的“尊盘”美美吃了一顿油泼扯面,白的面条、红的辣子、青的盘子,隔壁的阿通都馋哭了。

但他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没过几天就把这事儿抛诸脑后,毕竟那只是一件看得见摸不着的文物,哪儿有游戏机好玩儿。等到他再想起这件事就到了将近十年之后,那一年白宇上高二,正要面临文理分科,他的表哥不知道从哪儿弄到两张票,请他看了一场话剧。

话剧的题目是《古玩》,讲的是清朝末年北京的一条商业街上,两个明争暗斗了一辈子的古董商人和一对古鼎的故事。其中有一句台词是这样说的:

“我们不是战死沙场的兵,我们是买卖人,捣鼓的是玩意儿。玩意儿是什么呀,祖宗传下来的,上面有精血、有神灵,有父母老家儿你知道吗?”… Read the rest

你们小时候有没有被父母带着找人算过命?反正经算命先生一鉴定,十个孩子里面估计有四个天上神仙的小书童五个天上的小仙女。但是白宇不一样,三岁那年,他妈带他找了位据说“奇准”的老先生,老先生带着副圆溜溜的黑墨镜,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看清眼前站的小豆丁。批了八字,又摸了摸小白宇的后脑勺,便张口下了定论:“这孩子,是月老座下的小红娘,这辈子要为人牵得一百段姻缘,自己方得圆满。”

一语既出,满座皆惊。白宇妈妈看着眼前穿着小背心儿,虎头虎脑的熊孩子,无论如何也没法把他和电视里那精灵可爱的小红娘联系到一起。最后只好当是算命先生眼神儿不行,看岔了。

但是,白宇知道,这听着无比扯淡的事情,是真的。

就在几个月前,他三岁生日那天晚上,每天还在撒尿和泥的白宇小朋友做了个梦。梦里他妈给他拿了块夹着青红丝五仁月饼,白宇刚要张嘴那月饼就变成了个圆圆的大月亮。月亮里坐着个眉眼含笑,带着天生自来卷,穿了一身皮衣马丁靴的年轻人,年轻人笑眯眯地告诉白宇,他是月老。

白宇虽然小,但也没那么好糊弄。奶奶给他讲过故事,月老明明是个胡子白白拿着红线的老头子,才不会长这么好看。

这位不像月老的月老从牛仔裤兜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毛线球塞给小小的白宇,白宇捧在手里捏了捏,软软的,仔细看上面还有流光划过,比他最漂亮的遛遛蛋还好看。

“你听好了,这姻缘可是大事。你今后能看到每个人身上带着的这种红线,命中注定有缘分的两人的红线会互相吸引,你看仔细了把两个线头接上就可以。要是接错了,可就是一对怨偶,早晚要分。只有成功接了一百对白头到老的,你的任务才算完成。”那月老说了一堆,小白宇听得云里雾里,满脸写着“不懂”两个字。

月老见状叹了口气,“算了算了,等你16岁,这牵线功能才会正式开启,现在你最多也就是能看到罢了。”

说完,他抬手一挥,那个红线团就被没收了回去。小小的白宇眼巴巴瞅着,有点儿舍不得,月老见了挑挑眉,“等你完成任务那天,才能给你属于你的红线。为了媳妇儿,加油吧!”

从那天开始,白宇的世界都不一样了。在他看来,每个人的手腕上都有一小截红线,他爸爸妈妈的红线就是拴在一起的。即使爸爸出差,妈妈的那一小截线头也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始终冲着爸爸的方向。… Read the rest

白宇大四那年,以应届生身份考了公务员。他其实没怎么正经复习,撞了大运蒙进了面试。可能是太会说话,三进一的岗位最后愣是让他这个笔试第三名给逆袭成功。

他妈知道他考上以后直呼老白家祖上冒青烟,原话是“儿子你是不是把这辈子的运气都用在这次考试上了?可悠着点儿,后面还得找媳妇儿呢!”

白宇最开始对这种杞人忧天的老太太嗤之以鼻,结果等过了体检政审初任培训,刚进单位两个月,北都没找着呢,就被组织安排了下乡驻村扶贫的光荣使命。

分配给他那个村儿,是真穷。也不知道是土壤问题还是气候原因,啥农作物种下去,再长出来就都跟脱发了一样,稀稀拉拉不成样子。周围也没什么有特色的旅游景点,说句鸟不拉屎有点儿过分,但门可罗雀就是字面意思了。之前附近还有一家造纸厂,后来因为污染严重,也关门大吉。一年忙到头,人均收入不到1000块,都不够冬天买件羽绒服的。

家家户户的年轻人几乎都跑出去务工,村里剩下的一水儿老幼病残,连个孕都没有。

白宇看着这个村的介绍,大冷天出了一脑门汗,再一抬头就看他们主任一脸殷切地盯着他:“小白啊,年轻人,就是要到艰苦的基层锻炼才能有收获。到了那边需要什么一定要和组织反应,三年之后回来,大有可为啊!”

就这么着,大有可为的白宇同志带着行李卷,离开了没坐热乎的办公室,叽里咕噜地踏上了驻村扶贫的征程。

有个成语叫做“穷乡僻壤”,白宇在踏进轸珲村的时候,充分体会到了这个成语的意思。这村子不仅土地贫瘠,还地处大山深处,只有一条土路和外界相通,还只能开拖拉机。白宇在一片尘土飞扬当中抱着行李下了车,受到了来自村委会的热烈欢迎。

当天晚上村里组织开会,开会地点就在村支书自家的堂屋,初冬季节山里已经很冷了,一群人围着一个老式的铁皮炉子一边烤火一边发言,炉子上还烤着几个山药蛋,散发出一股略带甜味的香气,颇有抗战时期八路军开军事会议的架势。

白宇打眼一看,一屋子一共六个人,其中大部分年龄都有五十岁往上,唯独一个后生显得特别扎眼。… Read the rest

1、
娱乐圈这个行业,外人看来那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又光鲜又热闹,但是个种滋味,又是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体会。有从业多年还只能在各路肥皂剧里打酱油的,有专业院校毕业后干不了两年就改行的,有人前显贵人后跪舔的,也有站着就把钱挣了的……真是人生百态,世情千面。
朱一龙大概算是其中混得不好也不坏的那种类型,各种类型的影视剧演了不少,虽说剧本大部分有些一言难尽吧,好歹都还是男主角,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红不起来,走在马路上除了亲朋好友基本没人认识他。
要搁以前还签在影视公司当演员的时候,不红倒也没什么,可他现在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自负盈亏,还有十几口人要养活,这红与不红之间差距可就大了。
经纪人为了这事儿操碎了心,然而碍于个人业务能力有限,折腾了好几年也不见什么水花,于是她剑走偏锋,居然想到要去求助玄学。

2、
乍一听到“请狐仙”这个词儿朱一龙是懵逼的,他知道这是东南亚那边传过来的邪术,娱乐圈很多人都信这个,听说几个大红大紫的明星都是靠着这种术法才能逆天改命,有请狐仙的,也有养小鬼的,光看字面意思就挺瘆人。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有一天这种事情居然也会落到自己头上。
原本对于这个提议他是拒绝的,但经纪人言之凿凿,说是找了一位大师,灵验得很。她说得多了,朱一龙想着试试也无妨,反正对方开的价也不高,就当是给家里添了一缸风水鱼。
“要怎么请?我也不会啊。”他一头雾水地问。
经纪人见他松了口,立刻大包大揽地表示,具体流程她来负责,老板只需要在家焚香沐浴准备迎狐仙就好。… Read the r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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