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春节假期一过,乔一成和陈一鸣带上户口本身份证去了趟民政局,悄么声地领了结婚证。出来后,陈一鸣拉着乔一成的手认真地表示:“一成,结婚仪式、戒指我都会补给你。”

陈一鸣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乔一成从里面看到了烟花、繁星、一室灯火,和一个家。他反手与陈一鸣十指相扣,笑吟吟地说:“咱们不花那个冤枉钱,好好过日子。”

因为两个人一个和家里挤挤巴巴地住,一个住单位宿舍,所以尽管领了证,也没条件一起过日子,只能还是各回各家。所以打眼看上去,这小红本领没领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只有冯豆子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同。

自从分化成了Alpha,度过了前几天的不稳定期后,豆子突然就觉得世界变得不一样起来。最大的变化是味道,除了此前就有的酸甜苦辣以外,他发现这世界上还有更多更复杂的气味,有的是乔一成那样或甜美或芬芳的,令人愉悦的香味,有的则是他之前隐约从井然身上闻到过的“抹布味”。

现在冯豆子明白过来,这些就是信息素的味道,尽管大家都使用了抑制剂,不会产生什么生理反应,但味道却十分鲜明。

至于陈一鸣则像一截陈腐的烂木头渣子,目前已经超越抹布荣升为他讨厌的气味排行第一,并且大有长期保持下去的潜力。

更让他糟心的是,乔一成身上那股无比清甜的,仿佛恰到好处的奶和蜜混合出来的味道最近越来越浓地沾染上了烂木头渣子,别提有多烦人。

有的时候乔一成一进院子,冯豆子就能闻到那股味道,已经模模糊糊通晓人事的少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气得半死又无计可施,简直恨不能给陈一鸣扎小人。

好在他那点儿浅薄的生理知识和本能告诉他,乔一成还没有完全被陈一鸣标记。尽管这大概是早晚的事,但目前还是给了豆子一点聊胜于无的安慰。… Read the rest

十七

买电影票的时候乔一成主动先一步摸出了钱包,却被陈一鸣一把拽住胳膊肘硬拉到了自己身后。乔一成就纳闷儿了,看身高两个人明明差不多,怎么拎自己跟他拎豆子似的。

陈一鸣递给乔一成一张票,微笑解释:“这次是我约你出来的,我请你,下次换你请我行么?”

乔一成闻声知意,知道对方这是想要继续发展的意思。他摩挲着手里的电影票,冰冰凉凉的小纸片卡在手心里,带来不可忽视的触感。他突然又想起来冯大米跟他说的那番话,无声地叹了口气。

然后他笑着点头:“好啊,下次我请你。”

乔一成想如果有人愿意和他一起面对这鸡飞狗跳的惨淡生活,人生也许能亮堂许多。他也会以最大的诚意与热情与对方一路走下去。

陈一鸣选电影的风格和井然截然不同,他挑了一部陈强陈佩斯父子主演的《父子老爷车》。老奎和二子爷俩儿把小人物的奋进挣扎和无奈演绎的入木三分。

角色一路磕磕绊绊地出洋相,惹得观众时不时哄堂大笑。乔一成却注意到陈一鸣看上去并没有十分投入,甚至在看到主角被人坑蒙拐骗时会皱起眉头。

电影结束后天色尚早。两个人一起慢悠悠地往回走,讨论几句影片的内容。陈一鸣颇有些感慨:“你看,这所有的鸡飞狗跳,归根到底都是钱闹的。都说钱是王八蛋,但这年头没钱真不行。”

乔一成对此深有体悟,也点头赞同。人生悲喜剧,但有钱的话,即使是伤心痛苦也会比穷人体面许多。… Read the rest

十三
冯豆子盯着顾军,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他可真想不明白,对方怎么还有脸在老师家长面前搬弄是非,把自己说成个可怜唧唧的受害者?
他和顾军干完架,放了狠话,拉着乔七七走出了小巷子。乔七七长得好看,但性格实在是太绵软,这会儿跟在冯豆子身手吓得六神无主。冯豆子上下打量他半天,就纳闷儿乔大哥怎么会有个这种型号的亲兄弟,一时间多少能理解冯大米日常对他的恨铁不成钢。
冯豆子故作成熟地叹了口气,掸了掸自己裤子上蹭上的灰,告诉乔七七:“架是我打的,跟你没关系。顾军那个两面派肯定会去找老师告状,到时候问起你来你就实话实说,没事儿的。看在乔大哥的面子上,我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你。”
让冯豆子没想到得是,顾军这状告得效率也忒高了。当天晚上他还没来得及吃饭,班主任老师便带着顾军一起找上了门。
顾军没洗脸,现在满头满身蹭得到处都是煤灰,进门的时候缩在老师身后,全然没有欺负人时那趾高气扬的劲儿。然后他就当着班主任、冯家老爹的面,声情并茂地讲述了一番自己是如何被冯豆子“欺负”的:“我放学后,按照老师的要求想带着乔七七同学回家补习功课,看到了一些蜂窝煤堆在路中央,我就想让乔七七同学帮我一块儿搬开。这时候冯豆子就冲进来,二话不说就来打我。最后还恶人先告状污蔑我欺负同学,我本来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师,但是后来冯豆子又拉着乔七七同学不知道说了什么,我担心他恐吓别人,就……”
冯豆子听完这颠倒黑白的说辞,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恨不能起身再去给对方一拳。但是显然,无论是老师还是他爸还是冯大米,都觉得眼前这个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瑟瑟缩缩的优等生是吃了大亏,而冯豆子就纯属皮子紧了找揍。
冯老爹当机立断,按着冯豆子的脑袋让他给同学赔礼道歉,冯豆子哪里能咽的下这口气,梗着脖子不肯服软,同时拼命想解释自己打架的原因是顾军欺负乔七七,还语速飞快地恨不能把顾军平时那些两面三刀的事情都抖搂出来。然而话说了,却没有人相信他,或者说就算他说的是真的,又能怎么样呢?
顾军成绩好,父亲又是转业干部,在省实验小学这种地方,他日常的吃穿用度都能看得出比同学高出一截。平时开家长会,老师总要点名表扬他成绩优异,关心同学,积极参与班级事务。相比之下,冯豆子除了调皮捣蛋比较有创意以外,各方面都只能说是稀松平常,起码不是老师看重的学生。
而冯老爹更是不听他这一套,要不是老师拦着,简直恨不能直接打死他。这种时候顾军还在一边火上浇油:“冯叔叔您别生气,我可能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导致冯豆子同学误会了我,您可千万别揍他。”说完还要装作扯到了伤口,“嘶”地吸口气。… Read the rest

九、

外面闹成一团的时候,乔一成正在和二强一起收拾屋子。他这个弟弟算得上是“又熊又不老实”的模范人物,打小儿学习成绩就不行,别人小学六年毕业,他用了八年。上初中以后,干脆被学校给退了货,之后就整天跟着外面不三不四的人横晃,乔一成说也说了揍也揍了,却始终没什么效果。不过就前不久,那个带着二强不学好的小流氓被公安局抓了进去,据说要蹲好多年大狱,乔二强终于知道害怕,最近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还特地去冯大米那学着炒菜做饭,帮乔一成省了不少心。

这也算他磕磕绊绊的人生中难得几件称心的好事了。

结果还不等他把抹布拧干,就听冯果果尖着嗓子在外面叫他,乔一成来不及擦干手上的水急忙跑出去,然后看见豆正咬着牙把看家绝技王八拳往井然身上招呼,嘴里还嚷嚷着:“让你欺负乔大哥!”

乔一成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正好冯大米也听见了声音从屋子里出来,见这情景二话没说,抡起晾在旁边儿的一双拖鞋就拍在了冯豆子的屁股上。冯豆子“嗷”地嚎了一嗓子,却坚持着没哭,被冯大米给拖走的时候两条小短腿还在半空扑腾,试图给井然的灰裤子上再添两个脚印。

冯果果在一边喃喃自语:“完了,大姐估计能揍死他。”

果然下一刻他们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哭嚎:“乔大哥救命!”

本打算先带井然回屋的乔一成只能抱歉地冲他点点头,示意他自己先进去,然后拔腿去了冯家。

井然站在原地愣了一秒,才追着乔一成的背影一起来到冯家门口。

冯大米盛怒之下门没关严,从半敞的门缝里能看见豆子被她横着按在腿上,高高抡起手里的鞋底子拍在屁股上,一边揍还要一边问:“知不知道错了!”… Read the rest

五、

回去的路上,冯豆子一路走得抬头挺胸,像个打赢了胜仗的小公鸡。好好的约会被搅和散了的乔一成多少有点儿郁闷,但是邻里邻居住着,从小冯家就对他多有照顾,如今投桃报李,他也不好对人家小孩子说什么重话。自我开解了一会儿,再看冯豆子圆溜溜的后脑勺便也就不那么欠揍了。毕竟他们家弟弟妹妹有一个算一个,都不太让人省心,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多了个冯豆子对于他来说倒也不算太大的负担。

冯豆子对此一无所觉,沉浸在打败了井然的喜悦中无法自拔,回家后做作业都能乐出声儿来。乔一成在一边儿忙活着给三丽四美洗衣服,还要打发二强出去买两块姜,扭头看他那美滋滋的小样儿忍不住问:“豆子你高兴什么呢?”

冯豆子晃悠着两条小短腿,学着电视剧里面的台词大言不惭:“哥,你别和井然谈恋爱了,长大了我娶你!”

乔一成把三丽的校服外套从水里捞出来拧干,抓着两边肩膀的位置使劲一抖搂,小水雾糊了冯豆子一脸,豆子手忙脚乱地抹脸:“哥你干嘛啊!”

乔一成憋着笑跟四美说:“以后少带着他看乱七八糟的电视剧,也别给他讲你那些狗屁不通的言情小说。”

无辜躺枪的四美瞪了冯豆子一眼,冯豆子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出来乔大哥这是没同意,不过这也没办法,谈恋爱本来就是大人的事儿,冯豆子恨不能一夜之间就长成乔大哥那么高,把井然挤开然后让乔大哥天天陪着自己玩儿。

然而他再怎么着急,也不能在自个儿脑袋上扣一瓢农家肥揠苗助长,饭要一口一口吃,日子也得一天一天过。丁点儿大的孩子能做的,也只有给他井然表哥做一颗闪闪发亮的电灯泡了。

乔一成没有多少闲工夫正经和井然约个会,除了在学校里的时光,忙里偷闲找个不那么鸡飞狗跳的周末和井然出去看个电影已经是难得的奢侈,毕竟到点他还得赶回家给弟妹做饭。然而就这么点时间冯豆子还是要在中间横插一杠子。

如果是自家弟妹,乔一成自然有办法让他们老老实实不敢造次,但这个和井然沾亲带故的别人家的独苗,那可真是豆腐掉进灰里——吹也不是,打也不是,只能由着他小狗似的缀在屁股后头亦步亦趋。… Read the rest

一、

打从冯豆子记事起,他就特别想要一个像乔家大哥那样的哥哥。

冯家和乔家住一个大杂院里,两家的情况也很类似,都是中年丧偶的爹带着四个大大小小的孩子,只不过老乔家那边是两个儿子两个女儿,老冯家这边是三个女儿一个儿子。

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同时还是唯一的男孩儿,自出生起冯豆子就是家里的宝贝疙瘩。只可惜他爸爸冯老爹在公共食堂工作,又要做菜又要负责采买,从早忙到晚,回到家往往天都黑了,实在没有时间亲自管教他,于是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落在了大姐冯大米身上。

托了冯老爹在食堂工作的福,冯豆子从小就不缺吃食。在别人家只有逢年过节才能买上块肉包饺子的年月里,冯老爹几乎每个星期都能从食堂里顺回来一点猪肉,而且都是白花花的肥肉。冯大米就在他们家的煤球炉子上支一口铁锅熬油渣,四溢的香气勾得满院子的小孩儿都跟着流哈喇子,但最后能把那些香喷喷的油渣吃进肚子里的只有冯豆子,熬出来的猪油或者做菜或者拌饭,都是极好的。

丰富而充足的营养把这孩子养得白白胖胖,虎头虎脑,鬼主意层出不穷。

冯大米比冯豆子大十二岁,正所谓长姐如母,可她不光要当妈照顾弟弟生活,还要当爹给弟弟做规矩,偏生冯豆子又是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熊孩子,这就难免让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变得性格有些暴躁。

大杂院的老人们都说,乔家和冯家的另外几个孩子加在一起,都没有冯家这个最小的小子皮,而乔家和冯家的另外几个孩子加在一起,也都没有冯家的大闺女凶。

冯豆子四岁那年,有一天闲得没事儿,捡石头打乔家二小子乔二强养的猫玩儿。那猫是只脏兮兮的流浪猫,因为只有半截尾巴所以叫个“半截子”,冯豆子用小石子东打一下西打一下,看那猫嗷呜乱叫着到处找地方藏就高兴地呵呵直乐。四岁的孩子扔石子儿根本谈不上什么准头,玩儿疯了的冯豆子一个没留神,一块石子儿就奔着乔家的窗户去了,打碎了人家半扇窗玻璃。

也是事有凑巧,当天乔家最小的丫头乔四美感冒发烧,请了一天假卧床休息没去上学。她的床铺就在那扇窗户底下,破碎的玻璃碴子掉了一被子,其中一块正落在脸上,在她额头上划了个不大不小的伤口。… Read the rest

1X43

母亲对杨修贤的态度井然看在眼里,除了疏离还有客套,远不如当初对程真真那样亲热。他觉得有些无奈,却也心知不能再强求,就这样维持表面的和气也没什么不好。不过杨修贤对此倒是显得很知足,对于老太太弦外有音的一些话也没有放在心上,应对得不亢不卑,让人挑不出毛病。

能有如今这个成果,他们两个人都付出了很多,有些事也不宜操之过急。井然心里想着,既然母亲开了这个口,今后逢年过节带杨修贤回去吃顿饭总是不成问题。只要时间长了,母亲自然就会明白,能有杨修贤陪伴他共度余生,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带杨修贤上门见过母亲之后,井然也想过要不要去杨修贤家里拜访一下,可他提出过几次都被毫不犹豫地否决了。杨修贤的原话是:“现在我能回去还是托了爷爷的福,要是再带上你,估计我们家老头子能直接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井然想一想他过去的遭遇,再想一想他的家庭环境,也明白这事儿有些强人所难,只得安慰自己说,弟弟也是家人,至少杨修远对他们的关系还是支持的。

整个春天就在幸福的忙碌中飞快地过去了,炎热的夏天接踵而来。烈士纪念堂的设计工作已经完成,接下来就等着项目方选定良辰吉日开工建设。杨修贤看着他们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设计方案,手指反复抚摸着效果图上那颗硕大的五角星,叹息着表示,等纪念堂盖好了,一定要给爷爷做个详实的汇报。

井然心里却惦记着另外一件事。他从母亲那里拿回了自己的笔记本,背着杨修贤悄悄地去找了做珠宝设计的朋友,请他帮忙订做两枚戒指,形式就用他画的突厥蔷薇。朋友告诉他,订做戒指的周期比较长,花费也高,但这些井然并不在意,只让他尽量把花型做得逼真一些。他一直对朱一龙和白宇的婚礼念念不忘,可是照目前的情形看,他和杨修贤并不具备举办那样一场仪式的客观条件,只能用一对戒指象征性地求一个圆满。

在天气彻底热起来之后,戒指的事儿还没有落实,杨修贤那边却有了一个新的消息:朱一龙和白宇要请他俩吃饭。

井然知道杨修贤一直和他们两人走得很近,跟白宇尤其要好,隔三差五就要相约着喝顿酒。但或许是先前他让杨修贤受了太多委屈,这俩人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太好,尤其是朱一龙,看见他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好像他是个现代陈世美似的。因此当杨修贤说出这个消息时,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没听错吧?”井然问,“真是要请咱们俩,不是单请你?”

“没听错,确实要请咱们俩。”杨修贤笑道,“白宇问我要不要和你办个仪式,我说我们办不了,他就说想请咱们吃顿饭。毕竟他俩结婚的时候你随了份子,这个人情总得还。”… Read the rest

1X41

早在进行结扎手术之前,井然就详细咨询过医生,确认绝对不会影响性功能。手术后过了恢复期,他私底下自己试过几次,确实能够正常勃起,这才彻底放了心。

前一段时间因为杨修贤表现得比较客气疏离,井然也就控制着自己的心思不敢往那方面去想。要说哄男朋友他算得上是经验丰富,但要怎样赢回一颗被他伤害过的真心,这题真的有点超纲。他也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做才能让杨修贤卸下心防重新接受他,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为此他已经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

在杨修贤家看到他弟弟的时候,井然心里其实是很紧张的,他甚至认为自己大概率会挨揍,就是不知道如果被揍得惨一点儿,能不能在杨修贤那里多争取些同情分。可他万万没想到,在向弟弟介绍自己时,杨修贤除了说他是公司的领导之外,还承认了他是他的男朋友。

惊喜来得猝不及防,井然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有了这句话作为鼓励,接下来井然再看杨修贤时心情就完全不一样了。而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井然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的一举一动好像都充满了诱惑的意味。开始井然还不敢轻举妄动,只当是自己的心里作用,直到晚上回到家收拾好东西,杨修贤洗完澡靠坐在床头,压低了声音质疑他的性能力到底有没有受到结扎手术的影响,井然才真正确定,他完全没有会意错!

性生活虽然不是生活的全部,但既然都要影响到日后他俩能不能一块儿过日子了,那必须得用行动证明给杨修贤看。

时隔好几个月,井然终于在他们的床上,再次亲吻了杨修贤。

唇舌纠缠的感觉一如既往地美好,杨修贤十分热情地迎合了他,含住侵入口腔的舌头尽情舔吮。井然肯定也不能示弱,一手扣住他的后脑,一手摸索着去解他睡衣的扣子,强势地吻得越来越深入,舌头缠着舌头,津液互相交融,呼吸很快就乱了。

单薄的睡衣在井然灵活的手指底下一点一点敞开,他在杨修贤肉嘟嘟的嘴唇上轻轻咬了一口,顺着下巴去舔吻他的喉结。… Read the r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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