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

按照医嘱,手术后要住院十几天,这可难坏了冯豆子。他现在已经大四了,课业不算多,他也没有要继续深造的打算,一门心思都扑在实习单位里。那边的策划工作不轻松,加班是常态,实在没有时间每天过来陪床。

起初他打算干脆请一个礼拜的假,总要照顾到乔一成能下床活动了再说,但是乔一成坚决不同意。这段时间的工作表现直接关系到冯豆子毕业后能不能顺利入职,是最关键的时候,怎么能因为自己耽误他的大好前程。

就在两个人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的时候,乔三丽来了,她说他们兄弟姐妹已经商量好,要轮流来陪着大哥,保证病房里一刻也不会空着没人。一边说她还一边拿出了一张时间表,上面除了他们兄妹三个,居然还有乔七七的名字。

乔一成有点着急地问:“七七家里玲子不管事儿,他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就别让他来了吧?”

“这是他主动要求的。”乔三丽说,“他说孩子在表哥家里,有表哥表嫂照料着,没事儿。”

冯豆子放开乔一成的手,从病床边的凳子上站起来,郑重地给三丽鞠了个躬:“谢谢你们。”

三丽稍稍往后退了一步,赶忙扶住了他,笑着说:“你这孩子是不是糊涂了?他是我们亲大哥,又不是外人,照顾他不是我们分内的事儿吗?”

就这么着,乔家的弟妹们每天轮流到病房里照顾他们的大哥。轮班时间最长的是乔三丽,有时她会带着孩子一起来。她和王一丁的儿子已经快两岁了,长得虎头虎脑,说话还不太利索,却能够咿咿呀呀地唱儿歌给他的大舅舅听。

乔一成发现,三丽和四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重归于好,姐妹两个偶尔在他的病房里遇上了,还会像小时候一样亲亲热热地拌嘴,看不出半点儿嫌隙。

他问三丽,三丽说:“嗐,亲姐妹能有多大的仇?把话说开了就好了。”

三丽还告诉乔一成,戚成钢自从挨了那顿打,出院之后就安分多了。现在除了经营他的小书店就是帮着四美在家带孩子,再没有出去拈花惹草。

轮到乔二强来看护他大哥的时候,他的妻子会过来给他们送饭。对于这个原本是二强师傅的女人,乔一成只见过几次,虽然她已经不年轻了,但眉目间还是很有风情,仔细看竟有几分他们母亲当年的风韵,也难怪二强会对她念念不忘了许多年。

她名字叫马素芹,当着乔一成的面从来都不多话,但从举手投足间看得出来,她和二强的感情非常好。他们两口子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套肺病病人的食谱,还特意找医生看过,每天都会做好了用保温桶送到病房里来。

有一天陪床的人轮到了乔七七,他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大堆杂志,和乔一成说无聊的时候可以看看解闷。随后他就坐在病床旁的凳子上,慢条斯理地用水果刀削一个苹果。

乔一成看着这个最小的弟弟,忽然就想到当年他的婚礼上,这孩子穿着一身不怎么合身的西装的样子,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不禁问道:“七七,当年我作主让你结婚,你会怪我吗?”

乔七七愣了一下,缓缓地摇了摇头:“不怪,当年是我做错了事情,当然要负起责任。再说,玲子她也没什么不好。”

说着话,他将那个苹果削完了,一块一块都切成玲珑可爱的兔子形状。

“好看吗?是豆子教我的。”他拿牙签插起一个喂到乔一成嘴边,笑着说,“大哥,豆子真的很好,你们都要好好的。”

乔一成咬住那块苹果,酸酸甜甜的味道在舌尖绽开。他想,弟弟妹妹们都已经长大了,虽然各自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每个人都在努力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他们有着相同的血脉,有着相互关联的灵魂,无论走得再远,都是无法剥离的一个整体。

除了乔一成的弟弟妹妹,冯大米也会抽空过来看他,变着花样给他送冯家菜大厨做的营养餐。有时候她实在没空,甚至会叫店里的员工过来送饭。

乔一成觉得这样太过麻烦,让她不要每天都送,冯大米却说:“这是豆子交代的。我那个宝贝弟弟你还不知道?要是不遂了他的意,他能把天捅个窟窿。”

乔一成听了直想笑,心里却像是三九天喝下了一罐糖水,又暖又甜。

冯豆子继续为了他的前程而努力工作,但不管加班到多晚,他每天都要跑到医院来看上乔一成一眼才肯回去睡。有两次他来得太晚,病房里早就熄灯了,他也要到乔一成床边坐一会儿,握一握他的手,或者摸一摸他的脸。

遇着工作比较不忙的时候,冯豆子索性就赖在病房里不肯走,不管是乔家的哪个弟妹在,他都要和人家争着照顾乔一成。

有一回正好是乔四美在,冯豆子根本不让她动手,自己忙里忙外地给乔一成打水、擦脸、喂饭,倒把四美晾在一边成了个闲人。

乔四美有点儿不爽,说:“你有没有搞错啊,我们家的排班表上都没有你,瞎忙活什么呢,还不赶紧回家休你的假去。”

要论伶牙俐齿冯豆子完全不怵她,立刻反唇相讥:“要走也该是你走吧?我俩是什么关系你不知道?你搁这儿那叫电灯泡,还是上千瓦的那种,特别碍眼。”

乔一成在旁边听着,想笑又怕震得伤口疼,只能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一病,就好像是浴火重生了一样,过去那几十年的种种磨难,都和他体内的肿瘤一起被切除了。

大约是察觉到他脸色有些变化,冯豆子立刻一脸紧张地扑过来:“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乔四美也咋咋呼呼蹦过来看他:“大哥,是不是伤口疼,要不要我去叫医生?”

“没事,我没事。”乔一成赶紧摇头,轻轻地握住了冯豆子伸过来的手,“就是觉得你俩吵嘴挺好玩儿的。”

他看着挺拔英俊的冯豆子,看着自己妹妹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心中暗想,有了这些最亲的人陪伴在身边,今后无论再遇到多大的难关,他都能够更积极乐观地去面对了吧。

九十四

炎热的夏天彻底过去,乔一成也出院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工作。如果说与之前有什么区别,可能就是冯豆子差不多长住在了他这里。

自从出院,冯豆子便恨不能承包了他的一日三餐,实习没空也要趁着休息把冰箱塞的满满当当。也不知道他哪里弄来各种补气补血养生润肺的食谱,不重样地做给乔一成吃。

乔一成从小到大哪里活得这么金贵过,有心拦着冯豆子不用这么夸张,冯豆子却说什么也不同意,逼急了就嚷嚷乔一成和他见外,不把他当男朋友。

撒泼打滚装可怜是他从小拿来对付乔一成的“童子功”,到现在也没落下。

不过冯豆子虽然经常留宿,但却从没睡过主卧,平时也几乎从不进入那个房间。他嘴上不说,乔一成却看得明白,也能理解他这小小的别扭,干脆也搬到了客房。

其实对于乔一成而言,这个房子也充满了他和陈一鸣的回忆,装修风格,家具摆设无不铭刻着之前另一位主人的印记。如果是自己住还好,但现在和冯豆子在一起,确实会有种微妙的不适。他不是没想过把这个房子卖掉再买新的,但一是目前没什么时间精力去选楼盘,更重要的是这里当初是陈一鸣单位的福利房,两个人都出了钱。虽然离婚后过户给了他,但他自住可以,卖掉换钱的话总觉得不那么厚道。所以这念头也就转了转便被搁置了下来。

如果不是后面发生的事情,说不定乔一成几年内都不会急着换房子。

1999年,国庆节第一次有了被称为黄金周的七天假期。不过他和冯豆子的工作从某种层面上来说都属于别人休息他们越忙的类型,所以这几天都是早出晚归,偶尔和休假的邻居街坊打个照面便匆匆各忙各的。

10月5号下午,电视台那边总算放了假。乔一成按照冯豆子的要求回去的路上去市场买了几种食材,大包小包地拎着上楼时,在楼道里听见走在前面的一对夫妻的对话。

“这年头离婚真的不算什么了,你看楼下那家,离婚好几年了现在还能找到一个年轻小伙子,天天同进同出的。”

另一个人嗤之以鼻:“可算了吧,你说那人咱也见过,看着挺正常个人非抓着一个二婚还比他大那么多的不放,指不定是图这房子呢。”

声音在走廊里层层回响放大,虽然差着两层的距离,但清晰的就像在耳朵边一样。虽然没指名没道姓,但说的是谁乔一成可实在是再清楚不过。

这栋楼里住的大多数是陈一鸣当初一个单位的同事,彼此之间都算熟悉,家长里短的自然也会被当做谈资。

离婚那会儿就有人在背后说各种各样的闲话,乔一成当时权当听不见,一点儿不往心里去。他和陈一鸣好聚好散,一别两宽,后面也没什么牵扯不清的事情,别人说了几次自然也就没意思了。

但这次不一样,他们这么编排豆子,妄自恶意扭曲这孩子的一往情深,让乔一成感觉到了被冒犯。

这要是放在以前,他十有八九又要顺着这样的思路觉得是自己让豆子背了骂名。然而如今他经过了一番生死,看问题的角度也变得不一样起来。他不会再因为自卑伤害冯豆子。

当天晚上豆子在厨房忙里忙外,因为明天开始他和乔一成终于能一块儿休息两天,冯豆子撸胳膊挽袖子打算一展身手做两道大菜庆祝迟到的国庆假期。

他手上忙活,嘴巴也不闲着,跟乔一成讲着最近工作上遇到的事情。乔一成比他大,工作阅历也远比他丰富,总是能为他提出十分中肯的建议。乔一成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眼前人挺拔的背影突然开口:“你有没有听到有人说闲话?”

均匀迅速的切菜声突然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响起来,冯豆子半开玩笑似的回答:“没有啊,说什么了,夸我帅么?”

见他这个反应,乔一成心里便有了计较。

之后一段时间,他开始关注起了租房的信息。买新的目前不现实,但他也舍不得冯豆子受委屈。

又是一年年终岁末,澳门回归的相关节目制作完成后,乔一成带着豆子一起来到了离他实习地方不远的一处小区,他在这里看中了一个两居室,只要冯豆子点头,他们就可以搬过来开始生活。

九十五

那套房子所在的是个五、六年前建造的小区,也是某个单位的福利房,虽然外立面看起来有点儿旧了,但胜在户型好,周边的生活配套也很成熟,尤其是步行10分钟以内就有个颇具规模的菜市场,简直不能更完美。这小区的地段也挺好,正处于冯豆子的实习单位和乔一成他们电视台中间,到大杂院和工商大学也都有直达的公交车,可见在地段的选择上乔一成很花了一番心思。

两个人在小区里等了十几分钟,有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拿着一串钥匙匆匆赶来,把他们带进一幢单元楼里,打开了四楼一个边套的房门。

乔一成叫那个男人“马工”,说他是电子工业部下属某个研究所的工程师,这套房子就是他们单位分的福利房。住进这套房子不久他就升了职,成了研究所的总工,去年攒够了一笔钱,买了一套更大的商品房,说是要和家里的老人一起住,这套两居室就闲置下来。

冯豆子趁看房子的时候悄悄问乔一成:“房东的事儿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他是宋青谷介绍给我的,好像和他们家有点儿亲戚关系。”乔一成也压低了声音回答他。

这房子的装修比较简单,和乔一成现在住的那套有点儿像,但收拾得很干净。屋子里家具和家电都是齐全的,浴室里连浴霸都装了,只要收拾行李带过来就能入住。

冯豆子对这套房子没意见,其实只要不是他情敌住过的房子,他觉得住哪儿都无所谓,关键还是得和乔一成在一起。所以在乔一成询问他意见的时候,冯豆子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了。接下来乔一成和马工商定了租金的支付方式,看在宋青谷的面子上,人家甚至都没收他们押金。

这天回家的路上,冯豆子越想越高兴,整个人就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过去乔一成虽然也对他好,但那毕竟更像是长辈对待孩子,而如今租房子这个事儿,才是真真正正恋人之间才会为对方考虑的问题。尽管他从来没在乔一成面前说过什么,可乔一成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在意的事情,并且很有执行力地解决了这个问题,这说明他俩真的已经心意相通,是完全平等的情侣关系了。

“你在那儿美什么呢?”乔一成看他一直在笑,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却还是习惯性地想要敲打他,“搬出来住可是个大事儿,你得先让你爸和你姐他们同意了才能搬。”

“我知道。”冯豆子停下脚步,回头握住他的手,“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努力,等赚了钱咱们也买套大房子。”

他说得那样真诚,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去相信他描绘的那个灿烂的未来。类似的话乔一成从陈一鸣那里听过很多遍,但是他觉得,这一次一定不会再落空了。

“啊,对了。”冯豆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你还没告诉我房租多少钱呢。这是咱俩的家,我现在也有实习工资了,房租必须得对半分,你不能一个人独吞。”

乔一成忍不住笑了出来,抬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发顶:“行,我不独吞。”

等到他们定下来要搬家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到了元旦。冯豆子和家里人沟通得很顺利,虽说冯老爹有点儿舍不得,但孩子长大了终究是要离开家的,老人家长吁短叹了一番,却也没有表示反对。好在他身边有冯小米和皮大聪,再加上一个小孙女玲玲,老人在家里也不至于太寂寞。

冯大米对此也没有异议,只是叮嘱弟弟说:“你既然选了一成,就得对人家负责,以后一起过日子别太任性了,要能体谅他的难处。”

冯豆子说:“姐,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从小到大我就喜欢他一个,为了他让我干什么都行。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当第二个陈一鸣。”

真到了搬家那天,两边的兄弟姐妹都过来帮忙。皮大聪早就带着他们装修队的人去那套房子里看过了,还给他们重新做了一遍阳台和浴室的防水。乔一成的东西不多,除了四季衣物和一些必要的书籍,他什么都没带,三丽和四美就帮他收拾了半天,整理了三个编织袋。

四美还劝乔一成,说这套房子就这么空着也好,万一哪天和冯豆子闹翻了随时都能回来,话没说完就被三丽捂住了嘴。

相反冯豆子那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搬家。冯老爹给他收拾了一整套锅碗瓢盆之类的厨具,冯小米给他准备了全新的床上用品,而冯大米则一手包办了应用的家用小电器。

最后两家人把所有东西都放进皮大聪的二手面包车,一路摇摇晃晃地拉到了他们的新家。

他们是中午搬的东西,全部收拾完毕以后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乔一成做东,请两家人到附近的一个火锅店里吃了顿饭,也算是庆祝他们乔迁之喜。

饭后他们送走了各自的家人,一同回到新居,看着已经收拾得整洁利落的屋子,心情都是雀跃的。

乔一成戳了戳冯豆子,说:“累一天了,你先去洗澡吧,今天咱们早点儿睡。”

冯豆子顺势拉了他一把,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发出了不怀好意的邀请:“一起洗呗,试试我二姐夫新做的防水怎么样。”

九十六

乔一成觉得自己一定是失心疯了,才会答应冯豆子提出的这样荒唐的要求。

这套房子和他过去住的那套装修不太一样,卫生间里没装浴缸,为合理利用空间弄了个淋浴房,是透明的钢化玻璃门。乔一成正手脚发软地靠在那扇门上,咬着嘴唇微微低着头,自上而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冯豆子给他口交。

温热的唇舌包裹着已经勃起的性器,不甚熟练地前后吞吐,舌尖划过冠状沟,又往上轻扫着敏感的顶端。花洒里不断落下的水打湿了冯豆子的头发和身体,细密的水珠在灯暖的照射下晶莹剔透,钻石一样好看。从乔一成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他毛茸茸的头顶,往下是洁白光滑的额头,小扇子一样浓密的长睫毛和挺直的鼻梁。

虽然两个人的关系已经今非昔比,但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在为自己做这样下流的事情,乔一成依然不可避免地感到十分羞耻。他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按住冯豆子的脑袋轻轻推了推,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颤抖:“……别……可以了……”

冯豆子充耳不闻,打开口腔又含得深入了一些,同时重重一吸,刺激得乔一成发出一阵带着颤音的呻吟,按在他头顶的手指抓住了他短短的头发。

没有男人会拒绝被口交的快感。尽管乔一成以前有过类似的体验,但对象换成了冯豆子,却好像让他更加有感觉。其实冯豆子做得并不熟练,有时牙齿还会碰到他的龟头,也不会什么技巧,只是单纯地收缩着脸颊努力往里吞,实在吃不下了再吐出来一部分,就这么循环往复。然而口交这件事情原本就是心理上的快感大于生理上的,当冯豆子抬起眼睛看过来时,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灼热的目光就像火焰一样点燃了乔一成全身的情欲。

他很快就屈服了,一面无意识地小幅度摆腰把自己往他嘴边送,一面仰着头断断续续地呻吟,最后竟不顾冯豆子喉头剧烈的咽反射,硬是追逐着身体的快感捅进他的嗓子里,就这么射了精。

冯豆子全程都没有任何拒绝的表示,温柔地纵容着他,直到他在自己嘴里射了,被精液呛得咳嗽起来。

乔一成吓了一跳,顾不得全身还在发软,弯下腰赶紧去拍他的背:“豆子,豆子,你没事吧?”

“没……咳咳……没事……”冯豆子咳得满脸通红,却还是戏谑地说,“哥,你今天有点儿快嘛。”

乔一成简直无地自容,他也不知道方才究竟是怎么了,居然像被迷惑了心智一样,完全变成了欲望的俘虏。

等到冯豆子喘匀了气,擦掉了嘴角边残留的浊液,乔一成关掉花洒说:“咱们……咱们出去吧,不是要早点儿睡吗?”

“别呀,”冯豆子站起身,硬拉着乔一成的手摸向自己胯间,“你是痛快了,我还憋着呢。”

已然完全勃起的阳具又粗又长,握在手里滚烫。乔一成奋力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臊得从头到脚都泛起了粉红色。

两个人一丝不挂地挤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躲也没处躲藏也没处藏。冯豆子活像一块牛皮糖,又是耍赖又是撒娇,半是哄骗半是强硬地让乔一成扶着玻璃门背对他站好,摆成了一个腰往下塌,屁股向后翘起的姿势。随后又像变魔术一样,从墙上放置着沐浴露和洗发水的架子上摸出了润滑剂和安全套。

灯暖的光照在背上带来近似于被灼烧的感觉,空气中全是火辣辣的信息素混合着清甜奶香的味道。乔一成强忍着羞耻趴在玻璃门上,感受着冯豆子沾着润滑剂的手指在他后穴里开拓的感觉,连同他自己分泌出的体液搅拌出一阵细微的水声。

先前他出院的时候,医生特意嘱咐了近三个月内不能剧烈活动。冯豆子生怕他的伤口没养好,根本就不敢随意碰他,因此这段时间尽管他们常常同床共枕,却规规矩矩地什么事儿都没干,最多也只是亲亲抱抱。他不止一次地听到过半夜冯豆子爬起来去浴室里冲冷水澡的声音,知道要让一个血气方刚的Alpha禁欲实在有点儿强人所难,心底里对这孩子是存着几分歉意的。如今三个月的时间已经过了,只要冯豆子不做得太过分,其实乔一成并不排斥和他亲近。

更何况,A、O之间的吸引从来都是相互的,冯豆子有多渴望乔一成,乔一成就有多渴望冯豆子。

细瘦的一截腰身下方,雪白的两瓣臀肉之间,一张红彤彤的小嘴含着三根圆润的手指,入口处已经湿得一塌糊涂,看上去分外诱人。冯豆子咽了一口吐沫,呼吸变得更加粗重,迫不及待地撤出手指换了自己硬得发疼的阳具顶上去。

进入的过程非常顺利,硕大的龟头强势地挤开了湿软的穴口,将周围的褶皱彻底撑开,一点儿缝隙都没留。乔一成闭着眼睛感受着那根阳具一寸一寸楔入身体,嘴里不禁发出细细的呻吟。不断上涌的情欲引出了他身体里Omega的本性,柔顺地雌伏在Alpha带给他的快感里,期待着一场淋漓尽致的性爱。

冯豆子开始小幅度地挺腰,爱不释手地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摸来摸去,从胸前挺翘的乳头摸到他的细腰,又从柔软的小腹摸到他还半软的阴茎,握在手中套弄了几下,轻易地就让那个才射过不久的器官又抬起头。

“呼,哥,你里面真舒服,又软又热,水还特别多……”说这话的时候冯豆子几乎是带着笑的。他在这方面好像很有些天分,才和乔一成做过一次,就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他更有感觉。

果然这两句口无遮拦的下流话让生性羞涩的乔一成浑身一颤,后穴却咬得更紧了。他气呼呼地回过头,红着脸怒道:“闭嘴,小混蛋……呜……”

冯豆子没有理会他的叫骂,抽插的力度大了一些,次次顶到他的敏感点,顶得乔一成再也没空骂他,只能不住地发出舒服的吟叫。

仿佛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舒爽感让乔一成彻底沦陷,深入他体内的那根阳具又粗又长,每一次抽送都能磨到他最舒服的那一点。乔一成扶着玻璃的手臂直抖,爽得连嘴角边都流下了来不及吞咽的口水,后穴里更是泛滥成灾,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每次那根肉棒抽出时带出的体液飞溅到大腿根上的感觉。前方的阴茎被干得一抖一抖,不时拍打在他自己的腹部。

冯豆子再也没有余裕调侃他,双手掐紧了他的腰,红着眼睛奋力在那湿漉漉的小穴里奋力抽送,速度越来越快。

就这么连续顶弄了几十下,他忽然感觉到肠道里松开了一道口子,再狠狠地往里凿了一下,硕大的龟头强势地顶入了乔一成的生殖腔。那里面更加娇嫩的软肉紧紧地吸附着他,让冯豆子爽得头皮发麻,拼命忍耐着才没有射出来。

乔一成显然也爽到了极致,拔高的呻吟声里带上了哭腔,生理性的泪水流了满脸。后穴里再度分泌出大量的体液,随着Alpha剧烈抽插的动作喷溅而出,弄湿了两个人的下体。他们结合的部位毫无缝隙,严丝合缝地仿佛天生就该结合在一起似的。

如此凶猛的操干让乔一成有些无力承受,尤其是生殖腔被不断顶弄的快感如潮水般涌来,没过多久他就呜咽着被插射了。

“唔……太爽了……”冯豆子也忍不住呻吟出声。他捏住乔一成的下巴,掰过他的脸,用力咬上那两片红润可爱的嘴唇,有些含糊地说,“哥,我要射了,能让我射进去吗?”

那一瞬间乔一成居然忘记他带了安全套,含着泪颤抖地点了点头:“能……豆子,哥给你生孩子……”

冯豆子从身后用力拥抱住他,含住他的唇舌深深吻住,下体再小幅度地抽动了几下,就在他的生殖腔里射了精。

九十七

等到重新把身体冲洗干净,乔一成已经腿软得快要站不住了。冯豆子半扶半抱地把他弄上了床,转头从厨房倒了杯温水给他,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喝下去一半,又把杯子盖好放到一旁,这才爬上床钻进被窝,一把将他软绵绵的身体抱了个满怀。

“哥,咱可说好了,等我毕业咱们就结婚,到时候你给我生个女儿。”

床上的被褥都是崭新的,散发着被太阳暴晒过的暖烘烘的味道,身边的人体温略高,手脚并用抱着他的时候就像一个小暖炉,热辣的信息素味道一阵一阵往鼻子里钻。乔一成全身发烫,只要一想到方才在浴室里都说过什么,就羞得想要以头抢地。他背对着冯豆子,掩耳盗铃一样闭上眼睛,不动也不说话,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然而冯豆子不依不饶,抱着他的双手没过多久就不老实起来。调皮的指尖先在他软乎乎的小腹上揉了揉,随后顺着皮肤的纹理慢慢往上,绕着肚脐打了个转儿,再从腹部一点一点滑到胸口,捏住一侧的乳头轻轻地揉捏逗弄。乔一成的肤色白净,乳头和乳晕都是浅淡的粉红色,小巧精致,很容易能让人联想起春日初绽的桃花。冯豆子似乎特别喜欢欺负这两颗小小的肉粒,极有耐心地揉捏完一边再换到另一边,将它们逗弄得充血挺立,硬硬地抵着他的指尖。

年轻的Alpha欲望强盛,精力过人,摸着摸着呼吸就开始粗重起来。他拨开乔一成垂在脖子上的头发,一下一下啄吻他的脖子,故意用舌尖轻点着那个敏感的腺体。不久前还在乔一成身体里兴风作浪的阳具也迅速进入状态,热烫又粗长的一根挤进他的臀缝反复磨蹭。

被人这样上下其手地调戏,乔一成根本不可能睡得着,可他仍旧固执地不肯给予回应,压抑着快要溢出口的呻吟继续装睡。可惜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身后刚刚饱受蹂躏的穴口又在Alpha的挑逗下变得饥渴起来,渗出了些许黏滑的体液,身前的阴茎也蠢蠢欲动地想要再次勃起。

冯豆子的手掌终于摸到了他的胯间,松松地圈住了半抬头的阴茎。紧接着乔一成就听到身后紧贴着他的冯豆子笑了一声,故意凑到他耳边说:“哥,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着……”

乔一成恼羞成怒,呼地一下翻过身,对着这个熊孩子怒目而视:“你还想干嘛?”

在床上冯豆子肯定不会怕他,没皮没脸地笑道:“你答应我的五次还没兑现呢,你说我干嘛?”

不等乔一成再次提出抗议,冯豆子搂着他的腰翻了个身,让他趴在自己身上,随后直起上半身靠坐在床头,连带着乔一成也变成了跨坐在他腰上的姿势。

他按亮了床头灯,双眼放光地说:“换个花样好不好?你骑上来自己动。”

乔一成脸红得几乎要喷出血来,忍不住用手指戳着他的额头,咬着牙说:“你都从哪儿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抱怨归抱怨,害羞归害羞,乔一成还是在冯豆子撒娇一样的死缠烂打之下败下阵来。愈发火辣的Alpha信息素味道让他体内的欲火也再度燃烧起来,说起来他才是两人之间比较有经验的那一个,实在没道理每次都让这个孩子主动。

想到这里,乔一成往前凑了凑,半阖着眼睛去吻冯豆子。嘴唇刚一贴近就被含住了,冯豆子灵活的舌尖挑开他的牙关,闯入口中与他纠缠在一起。一只手顺着身体曲线摸到了他微微塌下去的腰身,先是在他饱满的臀肉上捏了捏,又伸出两根手指试探性地去摸他身后的穴口。

不久前才刚刚被使用过的小穴还是松软的,入口处被乔一成分泌出的汁水弄得一片濡湿,根本不需要润滑剂辅助,轻易地就吃下了两根圆滚滚的手指头。

就这么一边接吻一边扩张,当三根手指都能够进出无碍的时候,冯豆子依依不舍地放开乔一成的嘴唇,从床头柜里摸出安全套飞快地给自己戴上,又在他嘴角边的小痣上亲了一下,喘息着说:“哥,让我进去吧。”

这声音软软地还带着一丝奶声奶气,暖黄色的灯光下,他的眉眼精致得就像画中人一样,亮晶晶的大眼睛里热切的光辉更是让乔一成心动不已。

他忍着羞耻咬住嘴唇,微微抬起屁股,握住那粗长的阳具往自己的后穴里送入。湿淋淋的穴口有点费力地吞下半个龟头,那硕大的肉冠撑得括约肌有些刺痛,乔一成的眼中浮现出点点泪光,却仍是狠下心继续往下坐。等龟头整个进入之后果然顺畅起来,乔一成咬着牙屁股一沉,整根阳具完全插入他的肠道里,将他的后穴完全撑开。

两个人同时长舒了一口气。乔一成第一次用这种姿势做爱,只觉得那根东西的尺寸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又粗又长地好像快顶到自己的胃,一时间竟有些不敢动。

冯豆子却没有那么好的耐性,握着他的腰小幅度地向上挺胯,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颈畔,撒娇一样蹭来蹭去:“动一动,哥……”

每次在床上听到这个称呼乔一成都羞得不行,下面的肉穴也收得更紧,夹得冯豆子喘息声更加粗重,额头上隐隐有了汗水的痕迹。

仿佛能够一手掌握对方快感的新鲜姿势让乔一成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成就感,他按住了冯豆子的肩膀,稍稍抬起屁股,让他根阳具在自己的肠道里浅浅地抽插起来。

他到底比冯豆子大了那么多,之前又结过婚,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比较了解的。没过多久乔一成就找到了窍门,刻意用那根粗大的阳具磨蹭自己的敏感点,磨得穴眼里越来越湿,射过两次的阴茎颤巍巍地又精神起来。

听着他嘴里高高低低的呻吟,看着他忘情地骑在自己身上扭腰摆臀的样子,冯豆子的眼睛都眯了起来,灼热的目光带着露骨的情欲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由衷地称赞道:“哥,你真好看。”

这倒也不是他情人眼里出西施。乔一成生得肤色白净,在夜灯的光线下,全身好像围着一圈光晕。他的身材虽然偏瘦,但胜在瘦不露骨,骨肉匀亭,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屁股倒是又挺又翘,还有两个深深的腰窝。略显单薄的胸膛上除了那个手术留下的伤口比较碍眼之外,肌肤嫩滑又白皙,两颗小小的乳头玲珑可爱。平时他脸上的表情总是严肃又认真,就连笑容好像都有些放不开,但是此时那俊朗的眉眼和通红的脸颊透着说不出的诱惑,眼角渗出的泪光更是昭示了他被干得有多爽,那双红艳艳的丰唇半开半阖,内里隐约可见鲜红的舌尖。

冯豆子享受着他的主动,心中的占有欲和征服欲都得到了最大的满足。他搂住乔一成的后背,让两个人的距离又贴近了些,抬头吻上他诱人的唇舌,一面和他交换着湿漉漉的亲吻,一面探出另外一只手摸上他的阴茎帮他套弄起来。

“唔……”乔一成的呼吸一滞,下身起伏的速度立刻加快了,扭着腰让龟头下方的沟棱重重碾过前列腺。前后两处同时涌上的快感很快让他失了神,就这么在冯豆子手里射了。

高潮时骤然收紧的肠道和小穴深处喷涌而出的体液让年轻的Alpha兽性大发,翻身把乔一成推到在床,架起他的膝盖,握着他的大腿根狠狠地顶了进去。

“呜……不要了……”乔一成摇着头哭出了声。才刚刚高潮过的肠道受不了这样凶猛的捣弄,小腹以下一片酸软,让他多少有点儿难受,拼命推着上方结实的肩膀。

他手脚发软,使不出多少力气,根本撼不动已经兴奋到极点的冯豆子。被情欲冲昏了头脑的Alpha双眼发红,额角的青筋都爆了出来,胯下的阳具被那湿软的肠道裹得舒服极了,刻意循着乔一成的敏感度碾过,干得他不住发出连串的尖叫。

“不是说好要给我生孩子吗?嗯?不把生殖腔操开了怎么生?”

冯豆子狂乱地亲吻他的嘴唇,下身保持着又重又快的频率狠狠干他。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信息素味道,又热又辣地像是能够灼伤人的呼吸道,从两人的连接处不断传来肉体碰撞的“啪啪”声和啧啧的水声,而且一声比一声激烈。

嘴唇完全被堵住,乔一成连叫都叫不出来,只能无助地掐住了他的肩膀。饥渴的内壁被反复摩擦,敏感点被持续碾压,不间断的快感让乔一成大脑一片空白,脚趾头都绷紧了,终于在那根肉棒顶开生殖腔,硕大的龟头长驱直入时,他崩溃地哭喊出声,前方已经射过三次的阴茎再次充血挺立。

“太深了……呜……豆子,求你了,慢一点儿……”

楚楚可怜的求饶并没有让正在兴头上的Alpha恢复人性,冯豆子舔咬着他的耳垂,喘息声一声重过一声,声音里都透着轻颤:“慢不了……唔……真舒服……”

粗长的肉棒在肠道里狠狠进攻,一次一次深入到生殖腔。乔一成觉得他快要疯了,恐怖的快感潮水般席卷而来,却让被操干的地方变得更加敏感,他都能鲜明地感觉到那根东西是怎么从穴口一路顶入身体的最深处。

冯豆子又捣弄了几十下,渐渐地也到了极限。他稍稍缓下抽插的速度,在乔一成耳边问道:“哥,让我标记你,好么?”

乔一成的下体被他干得一片酸麻,软得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脑子也昏昏沉沉的,可这句话却无比清晰地传入耳中。他含着眼泪瞪了冯豆子一眼,泄愤似的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带着浓重的鼻音说:“这……啊……这还用问吗?小混蛋……”

冯豆子双眼放光,热烈的目光就像火焰一样。他让乔一成侧过头,拨开发尾用犬齿咬住他脖子上的腺体,同时胯下奋力一顶,重重地捅开了生殖腔。在把乔一成再次送上高潮的同时,也在他身体最深处释放出来。

一晚上射精四次,乔一成累得连手都抬不起来了,只能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息。冯豆子不愧是年轻人,操了他这么久居然还有体力从浴室打来热水帮他清理,还扶着他的头又喂他喝了半杯温水。

床单上被他俩的体液弄湿了一大片,但这时候也顾不得讲究这么多了。当冯豆子收拾好东西关了灯,再次钻进被窝抱住他的时候,乔一成已经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马上就要昏睡过去。

可这个熊孩子还是不让他耳根子清净,手指不轻不重地按摩着他的腰,还要凑到他耳边说混账话:“哥,我在片子里还看到过一种姿势,下次咱们也试试好不好?”

他说得兴致勃勃,乔一成却听得心烦意乱,咬着牙呵斥了一句“闭嘴”,成功地让熊孩子哑了火。

明天一定得告诉他,少看那些两三个人就能演完的片子。在进入深沉的梦想之前,乔一成愤愤地想着。

尾声

千禧年七月,冯豆子大学毕业。

跨入21世纪,人类的生活并没有像几十年前科幻小说里描写的那样,一夜之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对于冯豆子来说,这却是极不寻常的一年。

6月,他实习的企业和他签订了正式的劳动合同,冯豆子终于得偿所愿,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当年8月,他和乔一成领了结婚证。日子是早就提前选好的黄道吉日,可惜黄历似乎不管天气预报,当天下了好大一场豪雨,领完证两个人愣是因为门口积水内涝,在民政局多待了将近一个小时。

看着瓢泼似的雨水,乔一成不由想到两年前的夏天,冯豆子就是在这样的风雨中笑着跑向了他。

冯豆子似乎同样心有所感,握紧了乔一成的手。

10月,两个人举行了婚礼。乔一成本不想大操大办,但冯豆子却不同意,搂着他的腰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撒娇:“哥,我实在是太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了。你就当疼我了好不好?”

谁能拒绝这样的冯豆子呢,反正乔一成不能,到底还是遂了他的心意。

一场婚礼办得顺利又热闹,唯一的瑕疵大概是冯豆子太过激动,拿着花去迎乔一成上台时差点儿摔个五体投地的大马趴。他也不慌,美滋滋地和大伙儿开玩笑:“在我们家,平时我都是这么请安的。”

2001年的最后一天,乔一成进了产房。2002年1月1号,伴着新年第一缕阳光,冯豆子当了爹。

因为乔一成产程不顺,在外面等了一宿签了各种触目惊心的告知单的冯豆子十分没出息地哭成了个大花脸。

好容易熬到乔一成平安,还没缓过神就被告知喜得贵子,鼻子一酸眼泪又吧嗒吧嗒掉下来:“儿,儿子就儿子吧,也行。”

这之后,时光便和水似的哗啦哗啦地流过去,生活在不知不觉间就发生了变化。

传呼机淘汰了,手机再不是稀罕物,曾经占据龙头地位的电视台也渐渐被互联网抢了风头,可乐的味道倒是没变,但年龄渐长,冯豆子也不再那么爱喝小甜水了。

万事万物都悄然发生着改变,但冯豆子对乔一成的感情却在悠长的岁月里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模样。

2021年年初,在外地读大学的儿子因为疫情暂时不能放假回家。乔一成有些忧心,冯豆子揽着他的肩膀安慰:“咱俩二人世界更好,明天陪我去趟早市,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第二天两个人捂得严严实实,一早便出了门。冬天天亮的晚,六点多天色还有些昏暗。冯豆子拉着乔一成的手走过一段,阳光才穿透夜色,撒下一片温暖的橙色光芒。

两人不约而同驻足站立,看着这平常却又动人的日出。

这正是时光岁月留给他们的无声馈赠:跨越山海,目中有光;暖阳入心,余韵悠长。

—完—

32 对 “岁月无声(完结)”的想法;

  1. 呜呜呜,真好啊真好啊,还好豆子没放弃,还好乔大哥勇敢了,每个人都过上好日子啦

  2. 呜呜呜呜好舍不得…感谢太太的陪伴,豆子和一成要一直幸福啊…接下来会不会有陈一鸣和白起的番外掉落呢…
    说起暖阳入心,太太想不想写江阳…突然觉得江阳和罗浮生也可以凑一对儿警匪,误入歧途的少年犯和他的检察官…

  3. 一成豆子终于苦尽甜来,看的开心但是意犹未尽,希望太太能多来几篇番外,辛苦了。

  4. 终于完结撒花啦!🎉🎉真的太爱麻小老师了!豆子还是没有女鹅也太惨了叭,考虑下番外再写点浮生的故事嘛!?

  5. 太太寫得真的太好了!!!陪伴著他倆一路走來實在又心疼又欣慰!!!願他們能一直一直幸福下去!!!雖然豆砸還是沒有女鵝www

  6. 看了一天眼泪流了好多次555一成真的太苦了,背负着那么多不该他背负的东西,遇到的爱人虽然也都不错但却不适合他。还好还有一颗冯小豆从小到大地黏着他爱着他,他是他成长路上的目标,他也是把他从泥泞生活里拉出来的那只手啊 (*꒦ິ⌓꒦ີ)感动死了,感谢太太坚持这么久,写出这么多精彩生动的故事给我们给他们(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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