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生唱戏怒骂汉奸

#杨修贤夜场智救生哥

#生哥女装!!!!!

#国庆快乐!

时近中午,警察局的人已经陆续到了,满满当当座无虚席。许星程就坐在前排最中央的位置,正趾高气扬地吩咐老板,说是可以开唱了。

台上锣鼓家伙一响,一个人迈着方正步从后台走上来,却不是林若梦,而是个须生扮相的男人,头戴范阳笠,手持一支旌节,胸前一副雪白的髯口。

杨修贤离得远,一下子也分辨不出这是什么人,只当是找来暖场的角儿。再仔细一看,那眉眼身段,不正是他一上午遍寻不着的罗浮生?

只见罗浮生踩着鼓点走至舞台中央,正对着台下的许星程开腔唱道:“未开言不由我这牙根咬恨,骂一声毛延寿你卖国的奸臣!你祖先食君禄应把忠尽,为什么投番邦你丧尽了良心?今日里在北番我纵然丧命,为国家得一死方显我是忠臣……”

他大约从没有好好学过须生,虽刻意压低了调门,唱腔仍脱不了花旦的清亮娇脆,配着这一身行头显得格外别扭。但是他唱得气韵十足,骂得掷地有声,一句一句简直像从心里掏出来的。

杨修贤万没想到罗浮生居然来这么一出,一时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对京剧还是不大通,听不出这是什么戏,但那唱词却让他越听越是心惊。敢当着许星程的面骂“卖国的奸臣”,整个东江怕也只有一个罗浮生。

他这边暗暗捏了一把汗,台上罗浮生却是越唱越兴起,手中旌节一抖,直指许星程,“常言道:暗昧亏心、神目如电,那时节,你千刀万剐一旦就化灰尘!”

台下有懂行的警察已然面色剧变,好些人的手都按上了枪套,可看着前排的许星程毫无反应,又都不敢轻举妄动。

待罗浮生一字一句唱到“今日里纵一死万古留名”,满场鸦雀无声,杨修贤紧张得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这一出戏唱完,罗浮生甩掉范阳笠,摘下髯口,露出素面朝天的一张脸。他居高临下看着许星程,撩起长袍撕下半片,往台下一丢,轻飘飘正落在许星程面前。

“今日,我罗浮生与许星程割袍断义,再不做兄弟。”

他在台上站得笔直,目光如炬,虽是孤身一人手无寸铁,却显得顶天立地光明磊落,坦荡无畏的气势震慑住了满座荷枪实弹的警察。

许星程缓缓站起身来,先是盯着地上的衣袍看了片刻,又抬头看向罗浮生,冷声说道:“好,从今后你我恩断义绝。今日我且放你一马,他日再有冒犯,我必取你性命。”

说罢,他高喝了一声“走”,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杨修贤在大门口隐藏了身形,看着他从自己面前走过。但见许星程神色阴冷,一双手紧紧捏着拳头,也不知是生气还是伤怀。

事后杨修贤问罗浮生,他唱的是一出什么戏。罗浮生说,这一出叫做《骂毛延寿》,讲的是苏武遭毛延寿陷害流落番邦,痛斥毛延寿卖国的故事。

杨修贤暗想,这戏码倒是应景,可许星程怕是不会放过罗浮生了。

此后过了三天,许星程并没有来找麻烦,林家兄妹暗自松了口气,想着罗浮生只要不犯在许星程手里,大概一时也不会有危险。不成想到了第四天,潜伏在阴影里的野兽便亮出了爪牙。

那天上午罗浮生刚出家门,摩托车胎便被满地的铁蒺藜扎破了,趁他下车查看的工夫,两个黑衣人持枪想要射杀他。亏得罗浮生身手了得,警惕性高,平时又是枪不离身,这才能够化险为夷。两个刺客被他打死一个打伤一个,伤的那个当场就跑了,罗浮生也挂了彩。

林启凯查了半天,没能从那个死人身上得到任何表明他身份的信息,只带回来一把左轮手枪。

林若梦是个女流,一辈子也没见过几把枪,看到林启凯把那支枪拍到桌子上的时候,不由得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罗浮生伤了胳膊,左手上打着绷带。他用右手拿起那支枪翻来覆去看了一圈,熟练地用大拇指向后扳动连接卡销,将枪管抵在大腿上单手打开转轮弹膛,从里面取出一颗未击发的子弹仔细端详一番,又“啪”地一声扣了回去。

“日本人。”他说,语气十分笃定。

林启凯惊了,“你怎么判断出来的?这支明明就是美式的史密斯威森3号,有钱谁都能搞到。”

罗浮生把那颗子弹放在桌子上,慢条斯理地说道:“子弹的弹壳比美式3号长,这是史密斯威森公司为俄国军队定制的。还有这枪,你看到扳机护圈下面的弯钩了吗?也是俄式转轮手枪和美式不同的地方。”

林若梦只听得一头雾水,“可是,这和日本人有什么关系?”

罗浮生解释道:“日本向俄国购买过这款手枪,后来都装备给海军使用了。这把枪的握把底部刻了一个锚的标志,俄国人用的可没有这个。”

日军海军特别陆战队司令部就在东江市区,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日本人盯上了罗浮生,无论这其中有没有许星程的授意,罗浮生今后的处境都会非常危险。

“浮生哥,你离开东江暂避一避吧。”林若梦说,“我想他们应该还不至于全国追杀你,等过了这一阵情况好些,你再回来。”

罗浮生冷笑,“他们不就是想除掉我,我若一走了之,不就遂了他们的意?过去想杀我的人也不是没有,哪一个成功了?就让他们放马过来,罗浮生接招便是。”

“这不一样,”林若梦急道,“过去想杀你的人都是东江的帮派,只要你把他们打服了打怕了,他们自然不敢再惹你。况且……况且那时候还有洪叔叔在……但这一次是日本人,他们的势力可不是那些帮派能比的。”

罗浮生不屑道:“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这里是中华民国,我不信日本人能翻了天。”

苦劝无果,林若梦转头向兄长求助,“哥,你也劝劝啊。”

林启凯沉吟道:“浮生,我觉得若梦说的有理,你就考虑考虑,反正也不急于一时。这几天你在家好好养伤吧,我会多安排些人手保护你。”

接下来大约有半个月,罗浮生明面上是在家里养伤,实际上还是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一点儿没受影响。其实他伤得根本就不重,只过了几天就拆掉了绷带,行动完全无碍。期间他去找了两次杨修贤,但是对方似乎很忙,只匆匆和他说了几句话就回去继续忙碌,罗浮生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搅他。

变故发生在一天夜里,罗浮生在美高美玩闹到半夜,回家的路上又遇到了两个持枪的黑衣人。那一天他喝多了酒,被这两人逼入小巷,险象环生,若不是罗诚担心他的安危带了洪家的人及时赶到,恐怕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一战死了四个人,两个刺客被乱枪打死,洪家也折损了两个兄弟。

罗浮生心中惊怒交加,他开始仔细思考林若梦说的话,这一次的对手,的确是前所未有的强大。

林启凯听说此事后,再次劝说罗浮生离开东江暂避,而罗浮生也再次拒绝了他的提议。他一向活得磊落,从来都只有正面迎敌,没有落荒而逃。可是这一次,他的敌人始终隐在暗处,除了一个被推到明面上的许星程,他甚至不知道该向谁反击。

内心的苦闷无处发泄,罗浮生坐在美高美的大厅里看着台上的歌舞升平,就连手中的酒都失了滋味。

一个人从他身后走来,举起手里的水晶杯与他相碰,声音充满诱惑:“你一个人吗,能不能陪我十五分钟?”

罗浮生放下酒杯,眉头一皱正要发作,看到来人却愣住了。

杨修贤俯身看着他,双目含笑,唇角微弯,竟是一副从未见过的撩人姿态。他穿了一件时髦的皮夹克,简直就像个寻花问柳的花花公子。

“你……”

罗浮生正要说话,冷不防杨修贤一把揽过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说道:“别说话,也别回头。我和你说一件事,你要保持冷静。”

“什么事?”

“一个小时前,警察局下了你的通缉令,说是当街杀人,证据确凿,要缉捕你归案,现在外面全是等着抓你的便衣。”

罗浮生心头一跳,他早知道日本人肯定还会对付他,却没想到竟然用上了这样卑鄙的手段。

杨修贤挨着他坐了下来,哥儿俩好一样与他头碰着头,眼睛直视着舞台上唱歌的姑娘,口中却说道:“现在,你带我去后台的化妆间,我帮你离开这里。”

虽然不知道他打算干什么,但罗浮生还是依言站了起来。他无条件地信任着杨修贤,相信这个人绝对不会害他。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入后台的化妆间,把里面正在换衣服的几个伴舞吓得惊叫出声。

罗浮生掏出一把银元让她们离开,然后锁上门看向杨修贤,“你打算怎么帮我?”

杨修贤没有回答,转头去衣架上翻找一番,挑出一条红黑相间的裙子丢给他,“换上。”说完,又丢给他一件大红色带蕾丝边的胸衣。

罗浮生整个人都不好了,“你什么意思?”

“换上。”杨修贤重复了一遍,又去放道具的盒子里翻伴舞用的假发。

罗浮生明白了,“你是让我扮成女人?”

“对。”

罗浮生把裙子和胸衣扔到地上,怒道:“我不干。”

杨修贤举着两顶假发走过来,看着他恼羞成怒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他微微弯下腰,凑近了罗浮生的脸,柔声说道:“换上,乖,这样我才能把你带出去。

他的声音于温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意外地撩人心弦。

罗浮生咬了一下嘴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有再反对,捡起地上的裙子和胸衣钻到衣架后面去了。

杨修贤给他的是夜总会舞女常穿的蓬蓬裙,胸口开得很低,裙摆虽然蓬松,但长度堪堪只遮住大腿根儿。罗浮生是个昂藏七尺的大男人,哪里懂得这种衣服该怎么穿,他好不容易把自己塞进裙子里,却发现双手够不着背后的拉链,只得开口向杨修贤求助。

“喂,过来帮忙。”

杨修贤应了一声,走到衣架或只看了一眼,脸就红了。

罗浮生背对着他微微低着头,露出背后一大片肌肤。他的肤色极白,赛雪欺霜,在暖黄色的灯光下看来犹如上好的瓷器。他很听话地穿上了胸衣,红色的系带清晰可见,越发衬得他肤如凝脂。蓬松的裙摆下一双腿又细又长,虽然线条不及女孩子柔润,但胜在莹白如玉,且干净地看不到一根腿毛。

迟迟不见他的动静,罗浮生不耐烦地回头催促:“干什么呢?过来啊。”

杨修贤收敛心神走到他身边,小心地帮他拉上拉链。离得近了他才发现,这副身体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完美,雪白的背部有十几条大大小小的伤疤,那是罗浮生这些年来出生入死的证据。

换好衣服,杨修贤推着罗浮生坐到化妆镜前,先给他戴上一顶大波浪卷的假发,然后拿起了化妆台上的口红。

罗浮生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我不化妆,这样就可以了。”

“别动。”杨修贤按住他的肩膀,拨开披肩的假发,手中的口红直接贴上了他的嘴唇。

杨修贤给他涂了口红,化了眼影,刷了胭脂,甚至还用了睫毛膏。他学美术出身,不知道平日里是不是也研究过化妆,简直把罗浮生的脸当成画布在涂抹。

“好了。”杨修贤说,“你自己看看。”

罗浮生睁开眼睛,盯着镜子里艳光四射的美人看了片刻,转头怒视杨修贤,“这下你满意了?”

杨修贤点点头,正想和他说可以走了,一低头却又看到了那双白得晃眼的腿。一种奇怪的想法从他内心深处涌上来,有个声音在他脑子里高声叫喊:不能让他就这样出去,不能让这一双美丽的腿暴露在更多人面前。

“你等等。”杨修贤跑到衣架边上又翻找起来,最后找出一双网眼丝袜和几根吊袜带,还有一双大码的女式皮鞋,“把这个穿上。”

到了这个地步,罗浮生也懒得争辩,干脆破罐子破摔,抢过杨修贤手里的丝袜就往自己腿上套。

若不是场合时机都不对,这情景实在称得上香艳。杨修贤不错眼珠地盯着他,看着那双修长白净的腿被黑色的丝袜一点一点覆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口吐沫。

“你怎么连腿毛都不长?”他问。

罗浮生暴怒,抄起吊袜带扔到他身上,“你管得着吗?这玩意儿我不戴,死都不戴!”

杨修贤也不恼,走到他身边蹲下,按住他不老实的腿,将女士皮鞋给他穿上,随后站起身来说道:“可以走了。”

杨修贤把皮夹克脱下来搭在罗浮生肩膀上,搂着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肩头,装出一副酒醉无力的样子,就这样半抱着他走出了美高美的大门。

守在门口的便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们,杨修贤目不斜视,搂着罗浮生歪歪扭扭地走到马路上,嘴里不停地念叨:“宝贝,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没有人阻拦他们,只有几个不明真相的小混混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对着女装的罗浮生使劲吹口哨。

杨修贤带着罗浮生走过两条街,七拐八弯地走进一条小巷,走进一个没有招牌的临街店铺。

里面的空间开阔,铺着厚厚的地毯,最中央的位置有一个围绳拳台,周边放置着不同种类的拳靶、沙袋、速度球,看起来应该是个地下拳击馆。

杨修贤打开一间像是仓库之类小房间的门,把罗浮生让进去。屋子里陈设简陋,同样堆着不少拳击器材,靠墙有一张简易木板床。

“你不能回家了,”杨修贤说,“今天就在这儿将就一晚。”

罗浮生坐到木板床上,甩掉折磨了他一路的女士皮鞋,抬起眼睛看着杨修贤,“那明天呢,难道要我在这儿躲一辈子?”

“明天晚上我送你去码头,有一班去南京的船。”他说得很流畅,不带一丝犹豫,明显就是早有安排。

罗浮生看着杨修贤的眼神变了,声音也冷了下来,“杨修贤,你到底是什么人?”

两年前陪他唱《武家坡》的年轻人只是个单纯的穷学生,眼神清澈,心思纯净,一眼就能看透。但是现在,罗浮生看不透面前的杨修贤。

他还是舞女的打扮,一脸脂香粉艳,可那双眼睛实在太过英气,锐利的目光像一支利箭直刺入杨修贤心里。他知道,如果这一句话回答有什么差池,他们在这两年间建立的情谊就会全部瓦解,罗浮生再也不会信任他。

仔细斟酌良久,杨修贤迎着他的目光,淡淡说道:“和你一样,是个有良心的中国人。”

罗浮生眼中的防备渐渐退去,他习惯性地盘腿坐在床上,一把摘掉头上的假发,“你去给我找一套能换的衣服,穿这个我可哪儿都不去。”

杨修贤舒了一口气,说了句“你等一下”就走出了房间,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套男装,却不是罗浮生日常穿的款式,而是一件浅灰色的长衫。

他一进门就看到罗浮生正在用手背擦自己的嘴唇,大红色的口红被他抹得到处都是,可他浑然不觉,带着一脸嫌弃的表情兀自擦个不停。

杨修贤赶忙上前制止了他徒劳无功的行为,伸手从皮夹克的内袋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和一块手帕说:“你这样是擦不掉的,要用卸妆水。”

“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罗浮生看了看手上的口红印,“你有镜子吗?”

“没有。”杨修贤用手帕沾了化妆水,“我帮你擦。”

眼下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罗浮生放弃挣扎,抬起眼睛看着杨修贤,“那你可得给我擦干净了。”

杨修贤没有说话,一只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

两个人距离极近,呼吸可闻。鲜艳的红色像被揉碎的花瓣,自上挑的嘴角晕染至圆润的下巴,别有一番动人情致。罗浮生的脸上残妆未褪,金棕色的眼影衬得那双形状姣好的下垂眼越发明媚,倒叫杨修贤一时看得呆了。

“你还擦不擦了?”罗浮生催促道。

杨修贤如梦初醒,拿起手帕正打算去擦他的嘴唇,冷不防罗浮生猛地揪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拉向自己,然后那张诱人的红唇就吻了上来。


2018-10-01 01:53:45 【把酒临风】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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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6-02 00:10:18 【今天我是北妈】 第一次看到时候没注意,再看一遍发现浅灰色长衫,是生爹我的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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