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翻了半宿的旅游攻略,最终下定决心订了千里之外一个城市的洗浴中心酒店豪华套房。

因为疫情的缘故,作为外科医生的他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前一段时间政府突然下了死命令,要求所有事业单位严格落实年休假,休假率高低直接和年底绩效挂钩,还要给没休假的员工发放补偿金。

一直以来高喊“奉献牺牲”、“工作繁忙”、“没有休假条件”的领导们突然齐齐改口,催着撵着大伙儿报休假计划,不休不行。

就这么着,工作多年的白医生终于有机会正经休个年假。之前他曾在微博上看过一个关于东北地区洗浴中心的介绍,作为一个公共浴池都没去过几次的南方人,白医生感到无比震撼,印象十分深刻。

所以这次休假,他怀着如同豆蔻少女第一次看黄片,既嫌弃又好奇的心态,诚实地在清单里面加上了洗浴中心体验这一内容。但他还是无法接受和一帮老爷们儿一起光屁股泡池子,最终花大价钱订了自带洗浴区的豪华单间。

飞机落地后,白术滴滴无缝衔接直奔简图洗浴中心主题酒店。一进大堂,白术发现这里一进门地上铺的大理石地砖,再往里则是抬高的木质地板。一位穿着背心短裤的大哥看见客人,马上迎了上来,白术提前做过攻略,反应了一下想起来这里应该是要换拖鞋,他客气地点了点头,鞋子刚脱下来就被大哥直接拿走送进了旁边的一处房间内。

白术穿着酒店提供的拖鞋来到了前台,前台姑娘热情地引导他做了登记,然后除了交给他房卡之外还给了他一个手牌:“白先生,您如果需要任何服务都可以直接拨打内线电话,然后给工作人员看一下手牌。”

“谢谢,知道了。”说罢,白术便乘电梯直接上了六楼。

他定的房间是带有独立洗浴区的豪华套间,位于酒店的五层。这家店一层是接待和海鲜餐饮区,提供自助餐和海鲜火锅,二层是公共洗浴、三层四层是娱乐休闲,也有简餐提供,五层以上则是酒店住宿。

白医生定的是内部跃层的房间。上面是正常的住宿套间,看上去和普通的酒店没有太大区别。但是绕过装饰感极强的铁艺旋转楼梯来到下层,白医生便眼前一亮。分割出来的一个小房间是更衣区,出来后左手边整齐摆放着浴巾、毛巾、浴衣等用品,右手边是三个洗手台,上面放着各种护肤品还有两个电吹风。脚底下铺着吸水防滑的厚浴巾。正前方玻璃门后面便是洗浴区了,里面除了正常的淋浴喷头之外还有三个不同形状的温泉泡池,现在里面都还是空的,应该会等到客人需要的时候再注满水。泡池对面是单向玻璃制成的半落地窗,泡澡看风景两不耽误。如果心理上觉得不安全,还可以把百叶窗帘合上。最里测的隔间里放着三张非常高的按摩床,看上去就是搓澡按摩的地方了。… Read the rest

死亡谷之所以会有这个名字,是因为长达将近三十五公里的峡谷雷击频繁,灵敏的动物进去都逃不过被击毙的命运,更何况人类。

要搁以前白宇肯定要研究大自然的神秘,比如看看百慕大三角之谜这种书,现在他已经猜测得到这多半是昆仑山法阵的结界引发的异象。

一龙道长是雷法高手,避雷自然不在话下,他在租来的越野车车头贴了避雷符,左右双手捏诀,法力拍入方向盘中,这才一踩油门,开车向死亡谷的深处驰骋。

随着他们踏入地界,雷电开始接二连三地由半空中劈下,又全都被朱一龙引入了地下。白宇坐在朱一龙旁边,车窗外满天紫红色的电闪雷鸣于他而言,就像是在看烟花。

车开出十多公里地,雷电由紫红转为了鲜红色,朱一龙微微皱了皱,一脚刹车把停了下来。

在嘱咐白宇待在原地别动之后,朱一龙打开车门下了车,手在车窗框上用力一撑,人便翻到了车顶上。

他咬破了食指中指,用血在顶上画了个符箓,最后一口真涎液喷了上去。红色的线条上金光一闪而过,一龙道长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旋身从车顶上跳下来。

越野车继续在雷击中前行,白宇发现朱一龙的神情越来越凝重。如果他在车外面就可以看到,每次雷击下来,车身便泛出一个光罩,将闪电隔绝在外,可光罩的强度在数次雷击后已在逐渐减弱。

随着闪电由红转为金黄,一龙道长的眉头都快拧在一起,脸上更是沉得吓人。

白宇安静地看了一阵窗外,终于忍不住问道:“龙哥,啥情况?”… Read the rest

15

这段时间牧歌过得充实又快乐。

每天都吃得好,迟老爷专门为他定做了合适的长衫和短褂,买了许多他喜欢的东西,开始对他笑得很温柔。

带他出门见朋友,带他去逛市场,甚至带他出席了不少上流家庭举办的宴会。

迟老爷在要他时已经会照顾他的感受,会亲吻他,会想办法让他更快活。

幸福得似乎在梦里。

16

可梦终究是梦。

在土匪头子向天把牧歌绑了,拿他去交换悠悠的时候,迟老爷话都不屑说一句,手里的枪就毫不留情地响了,子弹打中了牧歌的大腿。

子弹进入皮肉里,一开始其实是没有任何感觉的,牧歌纤细的身体被子弹的冲击力轰得往后飞,把押着他的人也撞翻在地。… Read the rest

朱一龙第一次听到三代还宗这个词儿,是他爸爸和他爷爷拌嘴的时候。

据说爷爷本家姓皮,当初迫于无奈入赘朱家,生下的儿女都随奶奶姓了朱。爷爷对此耿耿于怀,多年来咬紧牙关忍辱负重,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达成三代还宗的夙愿。奈何爸爸生于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对这种封建糟粕根本不屑一顾,恨不得将之打倒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因此在朱一龙出生以后,无论爷爷好说歹说,都不同意让他改姓皮。

吵到后来爷爷恼了,发着狠说等他百年之后绝不在墓碑上刻爸爸的名字。后来又唉声叹气地把朱一龙叫到身边,语重心长地说:“孙儿啊,你爸指望不上,爷爷只能靠你了。三代无法还宗,能让重孙子认祖归宗也好。”说着说着竟然落下泪来。

那时朱一龙还在上小学,结婚生子都是没影的事儿,看爷爷说得这样凄苦,自然是点头应承。此后十数年间,爷爷有事没事就和他说些皮家的历史,让他心里始终绷着一根弦,时刻提醒自己姓皮而不姓朱。

据爷爷说,皮姓虽不常见,其渊源却能追溯至春秋时代的姬氏,古往今来更是能人辈出。文有唐末诗人皮日休,武有北魏名将皮景和,贤有南宋名臣皮龙荣,德有爱国主教皮漱石,贵有南诏国王皮罗阁,达有开国元勋皮定均……总而言之,皮是一个源远流长、高贵而体面的姓氏,老皮家的子孙世世代代都该为他们血脉中流淌着的荣耀而自豪。

天长日久地熏陶下来,朱一龙的心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也开始觉得为老皮家延续香火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且为了不辱没祖先声名,为了让爷爷在本家扬眉吐气,生儿育女的对象更是要慎重挑选。就像《礼记》里说的那样:“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者也,故君子重之。”

因着这个缘故,朱一龙活了快三十岁,谈恋爱的经验却十分匮乏,在声色犬马的演艺圈里俨然一股清流。

其实大学时他也谈过一个女朋友,姓郭,朱一龙是奔着结婚的目的去的,也和她讲了以后要是有了孩子得姓皮的事。

女朋友很生气,对这种封建余毒十分抗拒,就说要改朱一龙得先把姓改了,否则以后上户口人家还以为她是二婚嫁的他呢。朱一龙把爷爷小时候对他说的关于皮姓的知识全都灌输给了女朋友,还给她解释了三代还宗的概念。无奈人家毫不妥协,甚至觉得朱一龙这一定是委婉和她分手。所以她不顾朱一龙的挽留,直接跟他再也不见。

朱一龙跟她谈了好几年,没想到两人之间的感情竟然还比不过一个孩子的姓,真的令他觉得唏嘘。… Read the rest

1X43

母亲对杨修贤的态度井然看在眼里,除了疏离还有客套,远不如当初对程真真那样亲热。他觉得有些无奈,却也心知不能再强求,就这样维持表面的和气也没什么不好。不过杨修贤对此倒是显得很知足,对于老太太弦外有音的一些话也没有放在心上,应对得不亢不卑,让人挑不出毛病。

能有如今这个成果,他们两个人都付出了很多,有些事也不宜操之过急。井然心里想着,既然母亲开了这个口,今后逢年过节带杨修贤回去吃顿饭总是不成问题。只要时间长了,母亲自然就会明白,能有杨修贤陪伴他共度余生,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带杨修贤上门见过母亲之后,井然也想过要不要去杨修贤家里拜访一下,可他提出过几次都被毫不犹豫地否决了。杨修贤的原话是:“现在我能回去还是托了爷爷的福,要是再带上你,估计我们家老头子能直接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井然想一想他过去的遭遇,再想一想他的家庭环境,也明白这事儿有些强人所难,只得安慰自己说,弟弟也是家人,至少杨修远对他们的关系还是支持的。

整个春天就在幸福的忙碌中飞快地过去了,炎热的夏天接踵而来。烈士纪念堂的设计工作已经完成,接下来就等着项目方选定良辰吉日开工建设。杨修贤看着他们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设计方案,手指反复抚摸着效果图上那颗硕大的五角星,叹息着表示,等纪念堂盖好了,一定要给爷爷做个详实的汇报。

井然心里却惦记着另外一件事。他从母亲那里拿回了自己的笔记本,背着杨修贤悄悄地去找了做珠宝设计的朋友,请他帮忙订做两枚戒指,形式就用他画的突厥蔷薇。朋友告诉他,订做戒指的周期比较长,花费也高,但这些井然并不在意,只让他尽量把花型做得逼真一些。他一直对朱一龙和白宇的婚礼念念不忘,可是照目前的情形看,他和杨修贤并不具备举办那样一场仪式的客观条件,只能用一对戒指象征性地求一个圆满。

在天气彻底热起来之后,戒指的事儿还没有落实,杨修贤那边却有了一个新的消息:朱一龙和白宇要请他俩吃饭。

井然知道杨修贤一直和他们两人走得很近,跟白宇尤其要好,隔三差五就要相约着喝顿酒。但或许是先前他让杨修贤受了太多委屈,这俩人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太好,尤其是朱一龙,看见他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好像他是个现代陈世美似的。因此当杨修贤说出这个消息时,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没听错吧?”井然问,“真是要请咱们俩,不是单请你?”

“没听错,确实要请咱们俩。”杨修贤笑道,“白宇问我要不要和你办个仪式,我说我们办不了,他就说想请咱们吃顿饭。毕竟他俩结婚的时候你随了份子,这个人情总得还。”… Read the rest

陈一鸣啊陈一鸣,你竟然也会落到这步田地。我对着电梯镜里的脸叹了口气,再次整了整衣领。

作为一个36岁的中年人,我是真的没想到我如今还能吃上青春饭。

被包养,还是被一个男人包养,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接受。

可迄今为止,我还不知道那个叫白起的到底是看中了我哪一点。

说实话,他那样貌那身段,根本不会缺人操他啊。

可能有钱人比较特立独行。

都说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我才刚感慨完,电梯门一开我就见到了白起。

衣冠楚楚,表情淡漠,半点昨晚的骚浪都没有,看到我毫无反应。

像只高傲的白天鹅。

陪在他旁边的是我的老板王子茹女士,原来他就是今天过来谈合作的大客户。… Read the rest

一、

这年夏天龙城经历了近三年来最恐怖的高温,白天太阳炙烤,气温直飙40℃,隔着一段马路看对面的景物,都能感觉到被蒸腾而起的热气给扭曲了。到了晚上太阳下去了,偶尔还会有点小凉风,虽说气温还是居高不下,但体感上要舒适很多。所以各种夜排档门庭若市,喝着小酒吃着烧烤啃着小龙虾的夜生活能一直持续到凌晨。

天气一热,人心就容易浮躁,再加上一点儿酒精的催化作用,酒后闹事的纠纷就多了起来。白宇是派出所的一名普通民警,辖区里刚好有条美食街,和搭档阿通俩人一晚上就处理了好几起喝醉酒闹事的,又累又热得差点儿怀疑人生。

他俩刚批评教育完几个因为口角差点儿打起来的小青年,还来不及喝口水喘口气儿,警务通里又收到一条报警信息。白宇看了一眼地址,距离此地不远,也就是几百米,开车过去用不了几分钟。

到了那家火锅店门前,白宇和阿通匆匆跑下车一看,有个穿着入时的男人正坐在人家店门口的台阶上吧嗒吧嗒掉眼泪,旁边一个穿着店员制服的年轻人蹲在身边给他递纸巾,满脸都是无奈和尴尬。

白宇上来就问是谁报的警,那个年轻人马上举起手大喊:“警官,我报的警,这位先生从我们店里吃完饭出来,坐这儿哭了快半小时了……”

也不知道他是憋坏了,还是本身性格就有点话痨,拉着白宇就滔滔不绝地说开了。据说这位仁兄和一位女伴一起来吃饭,叫的是个鸳鸯锅,菜也点了不少,席间也没见俩人拌嘴或者争吵,但只吃了一半那个女的就和另一个开车过来的男人走了,这位仁兄追出去只闻到了人家车子的尾气。然后他就不行了,一屁股坐倒在店门口的台阶上哭得肝肠寸断,吓得进进出出的客人以为遇上了神经病,很是影响火锅店的形象。

听到这里白宇大概心中有数,八成又是感情纠纷,而且还是女A男O这种组合。本着同是天涯omega的同情心,他几步走上前,俯下身对那人说:“哎,你哭什么呢?”

哭得心无旁骛的人闻言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顿时眼泪流得更凶了,“警官,我感情不顺呐……”

白宇心头咯噔一下,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只觉得这个人……哭得也太好看了。白里透红的一张小脸儿,眉目清秀得像是画出来的一样,挺直的鼻梁下,两瓣薄薄的嘴唇半开半阖。你要说他长得女气吧,那脸型轮廓分明又是硬朗的,眉宇间透出一股子英气,是很纯爷们的俊美。就算已经哭成这个熊样儿了,五官愣是一点儿没扭曲,也就鼻尖儿有点发红,大颗大颗的泪珠儿从眼眶里滚落,有几滴还沾在纤长的睫毛上要掉不掉,就是偶像剧里的女明星也没他哭得好看。… Read the rest

1X41

早在进行结扎手术之前,井然就详细咨询过医生,确认绝对不会影响性功能。手术后过了恢复期,他私底下自己试过几次,确实能够正常勃起,这才彻底放了心。

前一段时间因为杨修贤表现得比较客气疏离,井然也就控制着自己的心思不敢往那方面去想。要说哄男朋友他算得上是经验丰富,但要怎样赢回一颗被他伤害过的真心,这题真的有点超纲。他也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做才能让杨修贤卸下心防重新接受他,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为此他已经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

在杨修贤家看到他弟弟的时候,井然心里其实是很紧张的,他甚至认为自己大概率会挨揍,就是不知道如果被揍得惨一点儿,能不能在杨修贤那里多争取些同情分。可他万万没想到,在向弟弟介绍自己时,杨修贤除了说他是公司的领导之外,还承认了他是他的男朋友。

惊喜来得猝不及防,井然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有了这句话作为鼓励,接下来井然再看杨修贤时心情就完全不一样了。而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井然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的一举一动好像都充满了诱惑的意味。开始井然还不敢轻举妄动,只当是自己的心里作用,直到晚上回到家收拾好东西,杨修贤洗完澡靠坐在床头,压低了声音质疑他的性能力到底有没有受到结扎手术的影响,井然才真正确定,他完全没有会意错!

性生活虽然不是生活的全部,但既然都要影响到日后他俩能不能一块儿过日子了,那必须得用行动证明给杨修贤看。

时隔好几个月,井然终于在他们的床上,再次亲吻了杨修贤。

唇舌纠缠的感觉一如既往地美好,杨修贤十分热情地迎合了他,含住侵入口腔的舌头尽情舔吮。井然肯定也不能示弱,一手扣住他的后脑,一手摸索着去解他睡衣的扣子,强势地吻得越来越深入,舌头缠着舌头,津液互相交融,呼吸很快就乱了。

单薄的睡衣在井然灵活的手指底下一点一点敞开,他在杨修贤肉嘟嘟的嘴唇上轻轻咬了一口,顺着下巴去舔吻他的喉结。… Read the r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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