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X21

白宇红着脸摸索着在被窝里穿上了内裤。之前意乱情迷的时候还好一些,现在两个人都喘匀了气,他想了想刚才都干了些什么,把自个儿臊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然而朱一龙却在他试图穿秋裤的时候按住了他的手,然后同样红着一张脸和他商量:“就,就这么睡呗,床单是新换的。”

白宇木着脑袋“哦”了一声,然后直直躺下,一动不敢动。他闭着眼睛感觉朱一龙关掉了床头的小夜灯,躺在了一边。两个人的胳膊腿都紧紧贴在一处,黑暗中人的触觉听觉都格外敏锐,肌肤相贴的温热触感和他龙哥的呼吸让刚刚发泄过的白宇再次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侧身搂住了朱一龙的胳膊。他把脸贴在朱一龙的肩膀上蹭了两下,轻声喊:“龙哥。”

他听见朱一龙的呼吸声先是一窒,紧接着便粗重起来。借着外面映进来的微弱月光,白宇见朱一龙半抬起身,一手顺着他的肩膀一路摸下去,最后停在他的腰腹处轻轻摩挲。朱一龙的手掌厚实温暖,掌心和手指关节处还有几颗薄茧,白宇觉得自己小肚子上那点儿肉被他龙哥当成了面团,来回揉捏个不停。他痒得受不了,伸手去推,结果本来力气就远不如人,现在气虚身软,更是推不动。

白宇被闹得没办法,只好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声求饶:“哥哥,痒。”

没成想朱一龙听完这句后非但没停手,反而变本加厉,不光摸小肚子,还顺势滑进了白宇的内裤,狠狠捏了一把他的屁股。白宇又羞又恼,抬手就想报复回去,却被朱一龙抓住了手腕牢牢按在了头顶上。

白宇手腕纤细,两个并排放到一块儿,朱一龙一手就能握住。虽然理智上知道朱一龙不会伤害他,却被人控制住的感觉还是让他忍不住有些紧张。朱一龙的面孔隐没在黑暗中,只有一双眼睛亮得像是要烧起来。白宇觉得自己是被那炽热的目光给魇住了,根本挪不开视线,甚至仅仅是被这样看着,明明才刚刚发泄过的阴茎便硬到发疼。白宇受不了了,他甚至觉得有点儿委屈,这么半天朱一龙都不赶紧过来干点儿正事,光知道捏他,真没用!

幸福生活要靠自己创造。白宇曲起膝盖,轻轻地顶了下朱一龙同样起立的下半身,听朱一龙倒吸一口气后有些得意。

本来就没吃饱的朱一龙哪里受得了这个,他闭了闭眼睛,11月的晚上愣是出了一头的汗。… Read the rest

0X18

白宇掐着日子数,终于等到了中秋节。他早就迫不及待想把龙哥带回去显摆了。在他看来朱一龙长得好,人品性格又踏实温柔,能力强还会挣钱,堪称完美。要不是现在同性恋还见不得光,白宇恨不能扛着大喇叭昭告天下:看,这个人!我男朋友!

外面不敢瞎嘚瑟,带回家给家人看看总是可以的。中秋节当天,他大姐二姐会带着姐夫回家吃团圆饭,白宇父母既然让他也带着朱一龙登门,这里面的意思就再清楚不过了。白宇路上一想到爹妈差不多已经把龙哥看成了准儿媳妇儿,心里就美得冒泡。

到家门口,白宇笑眯眯地看着朱一龙,一边儿掏钥匙开门一边儿用口型对他说:“别紧张。”之后也不管他龙哥看懂没有,随手就推开了门。一大家子人的目光唰地一下集中过来,全盯在了朱一龙身上,白宇有点儿小得意:我龙哥最帅。

接下来朱一龙表现得也十分出色,热情有礼貌,白宇这时候才知道朱一龙为一大家子人都花心思准备了礼物,之前一段时间店里忙成那样他依然能如此用心,实在很出乎白宇的意料。显然家里人都很领情,不说姐姐,就连两个姐夫也没有对自己带回来个男朋友这件事情表现出任何异样。

不过最让白宇感到惊喜得是他爸对朱一龙竟然也是和颜悦色,甚至很认同他“个体户”的身份。一家人聊天聊得其乐融融,话题里自然少不了拿白宇小时候的事情打趣,特别是他大姐,几乎把白宇小时候上房揭瓦撒尿和泥的光荣事迹抖落得一干二净,完全不给他留半分情面。白宇臊得满脸通红,总算明白了上次被自己看到穿小裙子照片后朱一龙的感受。

说说笑笑间,二姐夫做出了一大桌子菜。专业厨师出手,效果自然不凡,白宇的小外甥眼巴巴地盯着桌上的红烧肉,口水都要滴下来。但孩子知道这种时候得长辈客人先入席动筷,就十分积极地去拉姥姥姥爷,接着凑到白宇身边儿小声说:“你让舅妈赶紧上桌啊!”

白宇正喝着水呢,差点儿被这句“舅妈”给呛死,朱一龙不明所以,赶紧给他拍背顺气。白宇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憋着笑带朱一龙坐在了自己旁边的位置上。

白宇之前就和爸妈打过招呼,朱一龙酒精过敏,所以席上并没有人硬拉着他喝酒。但是当大姐夫二姐夫分别给老丈人丈母娘敬过酒后,朱一龙也主动提杯站了起来。他给自己提前倒了小半杯白酒,又拿起酒瓶分别给白宇父母一人象征性地点了一下。之后朱一龙清了清嗓子,恭恭敬敬地说:“我不太会喝酒,但是今天头一次来叔叔阿姨家吃饭,又赶上中秋节,所以我必须得敬叔叔阿姨一杯。祝叔叔阿姨身体健康,节日快乐。”

说完不等白宇拦他,一仰脖把半杯酒全灌了下去,然后脸和脖子瞬间就红成一片。之后他像是借酒壮胆又补充了一句:“我一定会对白宇好的,您二老放心!”… Read the rest

0X16

白宇躺在床上,有点儿懵圈。没见过的枕巾,没见过的被罩,没见过的床单……他努力回忆了一下昨天发生了什么,但只能记得自己为了不在准老丈人面前露怯,一口一口灌下去不少白酒,这之后无论怎么想都是一片空白。

再恢复意识,就已经是天光大亮,而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桌子,上面摆着的是龙哥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照片。白宇闭了闭眼,鸵鸟般地把被子拉到了头上:太丢人了,第一次登门就让老丈人喝趴下了了,然后还鸠占鹊巢睡了龙哥的床……

想到这层,他腾地一下弹起来,龙哥呢?白宇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衬衣扣子解开了,但是不管是衣服还是裤子都好好穿在身上,自己醒来的时候是四仰八叉占了一整张床,怎么看都不像是旁边能睡下第二个人。

白宇整理好衣服,用力压了压睡成鸡窝的头发后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卧室的门。一冒头就被正在往饭桌上端早餐的朱阿姨喊住:“小白醒啦?刚还想让龙龙去叫你起床吃饭呢。”

白宇红着脸和叔叔阿姨问过好后不好意思地问:“阿姨我昨晚喝多了,麻烦你们照顾了。”

没等朱阿姨说话,老爷子倒是先抢着表扬他:“小伙子酒品好!喝完就笑,笑够了就睡,跟我年轻时候差不多。酒量可以练嘛!”

老太太听完白了他一眼:“把你美的,可算有人陪你喝酒了是不是。”

在厨房看着烧水的朱一龙终于姗姗来迟,拉着白宇往厕所走:“我带小白洗漱啊。”… Read the rest

阿龙给超市组长说了他爹生病的事,想预支三个月的工资,组长也知道他家里的情况,他平时又老实巴交和吃苦耐劳,上报给超市经理时组长说了不少好话,经理很快就批准了。

超市里相处得好的同事们晓得了,私下里给阿龙也凑了一笔钱,伟栋更是直接拿出了两千,钱交到阿龙手里时,他眼圈红了,深深地给他们鞠了好几个躬。

小宇那边也筹到了万把块钱,两个人拿着这两万多心里稍微有了点底,可这离二十万还差得远,只能硬着头皮四处去借。

阿龙和小宇都是穷乡僻壤出来的,认识的人家境几乎相当,幸亏阿龙有个发小叫翟天临的,初中时全家就搬到了长安,前几年听说做生意赚了大钱,他再三踌躇,还是厚着脸皮打电话问了一下,没想到对方够义气,立马送了两万块钱过来,阿龙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借了一圈,又再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最后手里有了六万多的救命钱,这已经大大超出了阿龙和小宇的预料。

入院还要等通知,阿龙和小宇抓紧时间,几乎没日没夜地在赚钱,在休息的时候接单跑外卖,等龙爹终于排到床位已经是一个月后,两个半大小伙子都瘦了一大圈。

阿龙专程回了趟家,把龙娘也接到了长安。龙娘一听说龙爹要锯开脑袋做手术哭了整一宿,第二天肿着眼睛去了医院,老夫妻足足说了个把小时的话。

手术足足做了十几个小时,龙爹出了手术室就直接进了重症监护室。

主刀的医生告诉阿龙手术很成功,然而麻药过后龙爹并没有清醒,他当晚还发起了烧,出现了感染前期的症状。

重症监护室的费用一天以万为单位计,阿龙和小宇筹来的那几万块钱根本捱不了几天,钱犹如流水般花了出去,很快就见了底。… Read the rest

0X10

看完恐怖片后,白宇有点儿后反劲。晚上到家后躺在床上,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电影中出现的场景道具,看哪里都觉得鬼影幢幢。他把毛巾被往身上拉了拉,有点儿担心朱一龙今晚还能不能睡着觉。

想到龙哥看电影时的反应,白宇缩在被窝里忍不住想笑。平时看上去十分成熟的朱一龙居然会被恐怖片吓到恨不能缩进自己怀里,这在白宇看来实在是又可怜又可爱。

他似乎还能闻到朱一龙身上淡淡的香气,想起嘴唇擦过耳朵的触感和打在脖子上的炽热呼吸时,白宇忍不住心猿意马,下身居然起了反应。这让他感到有些不安,但更多得是兴奋。盛夏的夜晚,电扇带来的那一点点清凉完全不足以使他冷静下来。白宇忍不住将手伸到内裤里,闭上眼睛幻想这是朱一龙的手在抚慰自己,这让他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像是沸腾了起来,烫的心脏一直剧烈地跳动。

一直到发泄出来,白宇才算重新恢复了理智。他把手纸扔进纸篓后,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下定决心周末看通宵电影的时候一定要想办法再离近一点。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白宇和父母说了厂里关于调动工作岗位的事情。说完之后他没等两位老人发布意见,直接说:“我不想继续在厂里干了,现在产量越来越小,厂里也没有多余的资金再去更新设备和技术,早晚撑不下去。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早点儿自寻出路。”

听完这话,他爸眉头皱的死紧,但难得没有直接表示反对。他问儿子:“那你想好干什么了?”

白宇点头:“有一家超市在招收银员,我去看过了,工作环境和待遇都不错。”

老爷子一听就不乐意地嘀咕:“去给个体户当卖货的有什么出息。”

“继续待在厂里不光没出息,饭都吃不上啦。”白宇喝完了粥抹了抹嘴,跟父母打了声招呼便出门上班去了。… Read the rest

0×8

零食袋子太大,车筐放不下。白宇把塑料袋挂在了自行车把上,慢悠悠往家骑。一路他都在琢磨换工作的事情。抛开内心那些有点儿矫情的想法,现在去超市做收银几乎是最佳选择。下午的时候他一直注意观察收银的过程,又仔细问了超市里的相关工作。他有信心能够很快上手,保证能正经做好工作,而不是给朱一龙添麻烦。

夏天日头长,五点多天光还是亮的。白宇到家楼下车棚停车的时候,老远就看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儿“蹬蹬蹬”冲他跑了过来,嘴里还一叠声喊着“舅舅舅舅”。白宇一把抱起来直冲过来的小炸弹,把人夹在了咯吱窝下面往家走:“你怎么又沉了啊,你妈都喂你什么了?”

都说外甥像舅,白宇他姐的儿子和白宇小时候一样,皮得上天入地。他一边儿蹬腿儿一边儿还要说话:“我妈说今天周末,带我来姥姥家,我小姨小姨夫也在。我都没敢告诉他我数学作业还没写完呢。舅舅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是给我的么!”

白宇被他吵吵的脑仁疼,有心拍他屁股又实在腾不出手来,只好赶紧回答:“对对对,都是你的,你快别嚷嚷了。”

等走到楼道口,白宇把外甥放了下来,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了他:“自己拿着上楼。”

男孩双手捧着袋子亲了一口,一边儿上楼一边儿荒腔走板地唱歌:“世上只有舅舅好,有舅的孩子像个宝……”

晚上,白宇和老两口再加上他大姐一家三口,二姐和姐夫,八个人吃了顿热闹的晚饭。他大姐和小时候一样,习惯性地给他夹了一筷子西红柿鸡蛋,有些嗔怪地说:“你就惯着你外甥吧,那么一大包零食,得花多少钱啊。”

白宇低头扒饭,闻言笑笑:“没多少钱,姐你到时候看着他点儿,别让他一次吃太多糖就行。”之后还冲着他二姐补充:“二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再给我添个小外甥啊?”

他二姐刚结婚不到一年,听了这话脸红成一片,倒是他二姐夫笑得一脸开心:“我们争取啊。”… Read the r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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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一龙匆匆打车离开后,白宇也从西餐厅回了家。虽然已经下午4点多,但天气依然闷热,从有空调的室内一出来,白宇险些被扑面而来的热气顶了一跟头。他有些庆幸,幸好没有来得及带朱一龙去吃面,那家面馆虽然味道没得说,但是环境和身后的西餐厅完全不能比。

路上他一边儿走一边儿回忆了一下刚才自己的表现,怎么想怎么不满意,觉得自个儿有点儿傻。进了家门,就看阿通端坐在他家沙发上,陪老太太看重播的《正大综艺》,俩主持人齐声喊:“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白宇他妈笑呵呵地跟阿通说:“最开始看他们喊这个挺不得劲儿,跟俩大傻帽似的,时间长了你别说,还挺有意思。”

阿通狗腿一样点头:“那可不是,阿姨我跟你说,咱们改革开放都这么些年了,那外国的新鲜事儿现在也不那么新鲜了,咱们也得跟上时代。”

见白宇进门,阿通眼睛都亮了。他在这边儿坐立不安一下午,就想知道兄弟这终身大事到底解没解决。老两口也知道他是去干什么了,说不关心那没可能。白宇他爸在家左一圈右一圈的满地转悠,见儿子进来瞬间坐在了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喝了口眼前滚烫的养生茶,装作毫不在意地开口问:“那什么,怎么样啊?”

这三堂会审的架势吓了白宇一跳,去厕所拿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他斟酌着说:“对方人挺好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看上我。”

他爸一听眉毛一竖,刚要说话就被媳妇儿给按住了:“你别说话,你一张嘴准没好话!”

老爷子无奈只好继续喝养生茶去火。老太太看着自家哪里都好的儿子叹了口气:“阿通和我们说,那人各方面条件都挺合适。你自己得好好把握,你是个男孩子,处对象的时候姿态放低一些不算丢人。”

白宇看着他爸他妈的白头发,把那句“对方也是男的啊”生生咽了回去,一口答应下来。… Read the rest

白宇考大学那年,村里遭了蝗灾,粮食大量歉收,眼看着饭都要吃不饱了。父亲把他从县里的高中叫回家,让他帮着一起在生产队干活挣工分,好歹要保证一家人的口粮。但是白宇不甘心就这么放弃高考,他白天在队里干活儿,晚上挑灯复习,硬是考上了省城的大学。

录取通知书寄到家,一家人都犯了愁。鸡窝里就要飞出金凤凰了,可家里就算砸锅卖铁也凑不出他的学费。

父亲蹲在屋檐底下埋头抽烟,好半天才闷声说:“明天我去大女子家借点钱,娃娃好不容易考中了,这学一定得上。”

白家大姐前几年嫁给了邻村的木匠,今年又刚生了孩子,日子过得也不富裕。父母心疼女儿,先前家里有余粮的时候还要想着法子接济,要不是这回真的走投无路,父亲也不会说这个话。

“爹,别去了。”白宇说,“姐姐家里还要养孩子,有钱咱也不能借。您放心,我自己能解决。”

第二天白宇走了几里山路,去找了十里八乡最能说会道的媒婆,让她给自己踅摸一门亲事,条件只有一样,只要能给他出这笔学费就行。

媒婆见他主动找上门来笑得眼都快没了,满口答应一定帮他找个好人家。

白宇是个omega,但乡下人不认识洋码子,还是按照老话叫“坤泽”。男性的坤泽万里挑一,白宇又生得白净高挑,样貌可人。从他十六岁初中毕业起,就有不少人打他的主意,只是前几年他一心读书,并没有想要嫁人的打算。

十年寒窗,一朝高中。如今白宇铁了心要上大学,为此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村里唯一一个男娃坤泽要嫁人,还是个刚刚考上大学的秀才,这消息很快就传了开来。第一个找上门的不是旁人,却是他们同村的老朱家独子,大名叫个朱一龙。… Read the r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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