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X32

朱一龙躺在床上行动不便,一应吃喝拉撒都是白宇在照顾。无微不至到同个病房的病友和家属都竖着大拇指啧啧赞叹:“看看人家这对兄弟,虽说是表亲,但就是亲哥俩也难有这么妥帖的。”

白宇本来就是个善于与人打交道的性格,几天下来早就和大伙儿相处熟了,听了这话便笑着就扭头对朱一龙嘚瑟:“听见没,大恩大德你可怎么报?”

朱一龙顺着他的话回答:“嗯,回去给你做牛做马。”

这话听在别人耳朵里自然就是个普通玩笑,但白宇偏偏从中听出几分调戏的味道。他把手里拿的毛巾糊到朱一龙脸上:“要你干什么,费草料。”

在医院这几天,白宇每天晚上都会给双方老人打个电话。他和朱一龙商量后没照实说受伤的事,只说婚期将近,他们一块儿出去置办些时兴的用品。两家老人也只当他们年轻爱玩,便也不再多问。白宇还趁着下楼打电话的时候特地去医院门口的报刊亭买了两份当地的日报,朱一龙见义勇为的事迹被登在了上面。记者文笔不错,洋洋洒洒写了巴掌大的版面,白宇不敢细看匆忙拿上楼塞进了包里,打算以后带回家裱起来,时刻提醒朱一龙同志注意安全。

住院第三天,朱一龙被允许下床练习走路。白宇扶着他在医院走廊里转了两圈后,朱一龙摆摆手示意他要自己来,白宇虽然不放心但也听话地松手。他看着朱一龙深吸了口气,一手扶着墙边的栏杆,一边慢慢地迈步,本来轻手利脚的小伙子重新变成了刚开始学走路的孩子。白宇看在眼里心疼得要命,但却一句劝阻的话都说不出,只是默默走到朱一龙身边陪着他一步一步慢慢向前走。两圈下来,朱一龙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打湿了,白宇这次不再惯着他,连哄带劝地把人扶回去休息。

他展开床帘,找出干净的换洗衣服递给朱一龙:“你先换上,咱们休息一会儿再练。”

朱一龙接过衣服后半晌没动,低着头不说话。白宇探头看了一眼,同病房只有一个病友在床上睡觉,其他两个不知道是去做检查还是透气,都不在屋里。

他把衣服拿过来,压低了声音像哄孩子一样轻声说:“龙哥,你抬一下手,我帮你换衣服。”… Read the rest

(4)

团舞录制结束到节目播出有三天的空档期,按照合同约定,这三天算是假期,所有选手可以暂时离开训练营,处理自己的事情,不过要按时间回来报到。

白小雨的经纪人一大早便来到宿舍门口,直接堵了她的被窝。

不过这也不怪人家经纪人,毕竟除了白小雨自己,人家其他三个姑娘早就收拾利索,朱轶珑留在宿舍没出去,另外两人都各自出了门。

经纪人看着漂亮到晃眼的朱轶珑,再看看自家这个盯着鸡窝头糊着眼屎穿着小猫咪睡衣的傻妞儿险些心梗:就这么个玩意儿,能红我把包吃了。

白小雨迷迷瞪瞪地去洗漱,朱轶珑大大方方地用一次性纸杯给经纪人倒了杯水。

“您还特地来接她,小雨今天有工作?”她问道。

经纪人姓甄,年纪不算大但工作经验非常丰富,平时在白小雨面前看上去显得气场十足,但是面对朱轶珑这种大美人的时候竟然久违地感到有些紧张。

她喝了口水摇摇头:“没有,我就是过来看看她。”

朱轶珑“哦”了一声,露出了一个十分标准的微笑:“小雨运气真好,有您这么一个负责人的经纪人。”… Read the rest

大学毕业三年,章远依然可以清晰地回想起高考最后一科考完后,他冲出考场时的情景。

无论是碧蓝的天空,聒噪的蝉鸣,脸上带着纯粹喜悦的同窗,以及脚下软乎乎的触感……

毕竟谁刚考完试,就踹到了同一考场考生的蛋这件事,换了谁估计都会牢牢记一辈子吧。

高中三年,章远结结实实地当了三年学霸。省重点,火箭班,流水的第二名铁打的章远,是不折不扣的别人家孩子。 但即使如此,对于高考也不能说完全不紧张。最后一门英语结束后,他心里终于踏实了下来,所以冲出考场时也格外雀跃,甚至超水平发挥跳起来劈了个大叉。

然后他就觉得自己好像踹到了什么东西,并且听到了“哎哟”一声。章远惯性冲出去几步后拼命刹住闸扭头向后看,就见一个穿着其他学校校服的男生蜷缩着躺在地上,嘴里还嘶嘶抽气。

其他一些同学以及校门口执勤的民警都围了上去。 章远的汗一下子出来了,连忙冲过去半跪在地上看情况,当注意到那人两手捂着裆部的时候章远都慌了,生怕自己把人踹出个好歹:“同学,同学你没事吧?我我我,我送你去医院!”

旁边民警利索地疏散人群,几个人合力把躺在地上那名学生抬上了警车。章远抬腿跟了上去,民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章远一脸焦急地说:“我踹得他,我得跟着去看看,要负责的。” 兵荒马乱地到了医院,挂号登记的时候章远知道了这位被他不幸一脚踹中的兄弟叫做林风。… Read the rest

0X30

朱一龙出差的第一个晚上,白宇失眠了。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无论如何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睡觉姿势,只觉得手脚摆在哪里都不对劲。眼睁睁地看着时间过了下半夜2点,白宇依然没有半分睡意。最后他把朱一龙的枕头抱在怀里,半张脸都埋进去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洗漱的时候,白宇看着镜子里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终于无奈地承认自己就是这么没出息,离了朱一龙吃不香睡不好,恨不能他马上就回来。

白宇用毛巾擦干净脸,犹豫了一下做贼似的拿出了朱一龙的牙膏。和白宇不同,朱一龙习惯从软管底部自下而上的挤牙膏,所以即使已经用了一大半,牙膏也都集中在上半部分,轻轻一挤就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明明都用的吃嘛嘛香的蓝天六必治,白宇就是觉得朱一龙这管牙膏薄荷味更浓一些。

出门上班前他扭头看了眼空荡荡的房间,心里也空落落的。明明没有在一起住多久,一场分离却让白宇真切地意识到朱一龙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不可或缺的人。

许是因为头天夜里没睡好,下午开始白宇的右眼皮开始莫名地突突直跳,肌肉不受控制抽出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忍不住总用手揉眼睛。一位熟识的街坊大姐下来买酱油,看他眼睛通红,关心地问了一句。得知他右眼皮跳的时候,大姐“哎哟”了一声:“虽然你们年轻人都不信这些,但是这两天做事说话还是要小心一点,右眼跳灾的。”

这要是搁平时白宇才不会往心里去,但如今赶上朱一龙出差,他本来就悬着心,再一听这话不免更加焦虑起来,心里七上八下不踏实极了。

晚上皮皮来换班的时候见他情绪不高,一个劲儿逗他:“老板出差,咱们不应该高兴么?”

白宇心说他又不光是我老板,主要不还是我老公么。… Read the rest

0X29

时间离春节越来越近,这一段时间白宇一直在盘算要给家里添点儿什么物件。毕竟现在是两个人过日子,总是要有些新东西搬进来才显得有新气象。他琢磨了许久,最后想起来压在床铺下面师兄之前送的一堆光碟,决定买个VCD机。

他把这想法儿告诉朱一龙后,朱一龙双手赞成。两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双双红了耳朵。

结果VCD机还没买回来呢,这些封面十分不堪入目的光盘却差点儿把朱一龙他妈给吓着。

那天老太太提前打电话,说是晚上要给他们送好吃的。白宇换了班就急匆匆往家赶,和朱一龙一块儿临时抱佛脚地收拾起来。幸好他们两个日常还算利索,家里不说井井有条,但起码也不至于过于杂乱。所以这次他们主要是得把那些明面上少儿不宜的东西给藏好,白宇从沙发缝儿里摸出来半管润滑剂,捏在手里忍不住又想起来前两天的一场情事。正红着脸走神儿,被朱一龙从身后抱住了腰:“想什么呢?”

白宇吓了一跳,把润滑剂塞到他手里,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快收到柜子里,往里点儿藏,别被咱妈看见了。”

朱一龙在他耳朵边笑:“怕咱妈没收啊?”

白宇被他呼出来的气弄得半边脸都麻了,手忙脚乱地挣扎出来。低头见朱一龙胯下那一大包居然有了抬头的样子,白宇坏笑着伸手掂了两下然后拔腿就溜,一边儿跑还要一边儿强调:“咱妈快来了龙哥你赶紧收拾。”

留下朱一龙一个人在那舔着后槽牙努力平心静气。

老太太一进门,哥俩一个递拖鞋一个帮着拿包,又乖又贴心。再加上房间里窗明几净,看上去两个人把日子经营的不错,这让老太太十分满意。做父母的对于成了家的儿女总会有些不放心,但是说多了怕惹人烦,去得多了更担心让人觉得多管闲事。只好借着家里刚刚蒸了牛肉馅儿包子的机会,颠儿颠儿地去送,顺便看一眼好让自己安心。… Read the rest

0X27

白宇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他被朱一龙紧紧地从身后箍在怀里,本来就酸疼的腰更是雪上加霜。屁股那里还硬邦邦地顶着一根棍子,时刻提醒他头天晚上是怎么被人翻来覆去地收拾的。

白宇红着脸试着往外挣了挣,距离没拉开倒是把朱一龙给弄醒了。朱一龙打了个哈欠,手自然而然地滑到了白宇的小腹轻轻摩挲,嘴里含含糊糊地问:“醒了?”

白宇生怕擦枪走火,连忙捉住他的手。不过冬天外面北风呼呼地吹,暖和的被窝实在是让人觉得舒服又留恋。

不想起床,也不想上班。

思及此处,白宇突然觉得他好像忘了什么事情,趁着脖子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已经快到中午11点。而他,超市收银员,还陷在被窝里和男朋友腻在一起,白宇脑子里有关“工作”的部分拉起了警报,但刚响了一声就被他按灭了。

开玩笑,老板也在床上搂对象呢,不虚。

但白宇还是问了一句:“龙哥,超市今天怎么办?”

朱一龙一边亲他后脖颈一边儿解释:“我昨晚联系过皮皮了,让他在门上贴了临时休息的告示。”

说完他顿了一下,接着带着笑意解释:“告示上写,东家有喜,休息一天。”… Read the rest

小朱是一只普通的社畜,就职于一家颇有规模的大型食品企业,职位不大不小算个副经理,主要负责营销和策划。公司的效益不错,收入不多不少够让他在这个城市生活,每月还能有点富裕。活儿比较费脑子,忙起来007,闲起来955。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和千千万万个在异乡打拼的小白领区别不大。

不过真要说到区别的话,有一个还是挺明显的,他的性取向比较小众,性别男,喜好也是男。当然了,在现如今这个时代,同性恋既不算犯罪也不算疾病,只是一种社会现象,大众的接受度已经比较高了,只要你不骗婚不犯法,也没人管你的私生活。

论外在条件小朱还是不差的,要模样有模样,要身高有身高,潘驴邓小闲,至少能满足五分之三。但他这样的眼光也高,一般的都看不上,这些年虽说交过几个男朋友,但都相处不长,大多数时候还是只能自力更生。最近这段时间正好是他的空窗期,素得久了,身心都难免有些蠢蠢欲动。

有天中午小朱正忙着改一篇广告软文,手机里忽然收到一条微信认证,只有一句“你好呀”。他还以为是公司新给他们部门招的实习生,没仔细看就给通过了,可是接下来却收到了一条内容有些奇怪的微信。

“你好,冒昧打扰,二姐把你的微信发给我,咱们今天下午五点半在星爸爸见面可以么?我这是第一次,也不太懂,哪里不合适你说。”后面还跟着一个定位,地点就在他们公司不远处的商场。

原本改软文改得昏昏欲睡的小朱立马清醒了,反复把这条微信看了好几遍,又点开对方的朋友圈看了看,随后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现在有这号骗子,伪装成熟人加别人的微信,然后就发一串莫名其妙的信息,什么贫困学生求资助啦、寂寞少妇求安慰啦,反正都是求财,支付的报酬则是自己的身体。但是一般这种骗局使用的身份都是女性,而这位微信名叫white的,却是个男人。

对方的朋友圈设置了最近三天可见,唯一的内容只有一张自拍。背景环境看不太出来是在什么地方,但那张小脸蛋长得实在是太对他胃口了,额头饱满,眉目舒朗,鼻头圆润,整体轮廓看上去非常舒服,微微嘟起的嘴角边还有一颗小痣。那双红唇看起来特别诱人,上薄下丰,唇色鲜艳,粉粉嫩嫩的就和他前天晚上买的樱花布丁差不多,让人一看就想咬上一口。

小朱盯着他的照片看了片刻,脸一红心一热,在微信里回了一句“好的”。他决定铤而走险,先过去看一看再说。如果真人就长这样,花点儿钱睡一次自己也不亏,如果货不对板就直接走人,反正商场里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怕骗子真能把他怎么样。

五点钟公司准时下班,小朱收拾好东西特意照了照镜子,整了整衣服和头发,确定自己这模样还算拿得出去,然后就拎着包打卡下班。… Read the rest

#毕业后久别重逢

#灵感来自这两张图

大学毕业第三年,白宇接到了发小阿通的通知:今年要搞同学会。

这同学会其实年年都有,基本上都是班长组织。但也是不巧,头几年的白宇都没赶上。没办法,他在外地工作,三天两头加班出差,好容易春节回家,老两口还非要一大家子旅行过年。弄得白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就没有外来务工人员返乡的机会,净在外面漂了。

对此,当年的体育委员阿通十分不满,给他发了一排59秒的微信语音。白宇借着带薪拉屎的机会听了一遍,大意就是痛斥自己不够意思,有了北上广忘了小村庄,作为班委兼发小悔教基友觅封侯,今年如果再不参加,就要在同学会上把他当年为了躲老师,一脚踩网吧厕所蹲坑里的事情昭告天下。

白宇无奈捂脸,心说阿通疯了,当初是他俩一起逃了晚自习上网吧,老师带着班长朱一龙一块儿来堵人。两个人慌不择路想从厕所后窗翻出去,结果脚下一滑双双踩到了坑里,之后恶心的三天没吃下去饭。

想到这白宇忍不住笑了出来,阿通这可是豁出去了。不过这件事情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其实还有第三个知情人,那就是班长朱一龙。

“朱一龙。”白宇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舌尖心头便泛起了带着酸味的甜蜜。

白宇微信回复:“今年保证到位,放心吧。”

当天晚上,白宇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回到了高中课堂,外面大概是个阴天,日光灯管在头顶发出轻微的嗡鸣。班长朱一龙坐在他前面的位置上,低着头跟着老师的讲解奋笔疾书,从白宇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毛栗子一样的头发和露出来一截白皙的脖颈。… Read the r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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