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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修贤觉得自己大概是个操劳命,要不怎么会刚进新公司没几天,同事之间名字还没完全记熟呢,就迎来了暗无天日的加班。

他被迫在高强度的实践中飞速学习专业能力,整个人化身一块大海绵,被名为工作的水池子泡得步履维艰。好在这家公司氛围相当不错,遇到问题大家还是乐意帮忙提点几句。

再加上杨修贤的理想虽然是纯艺,但当初学得的确是室内设计,基本功非常扎实,所以基本上是一点就通。给好学生辅导功课本身就是一种享受,很容易让人获得成就感,所以杨修贤每次请教问题时基本上都会享受到同事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良好待遇。

他甚至还认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做了师傅,虽然对方说不讲究什么论资排辈,但杨修贤却自觉拿出了晚辈该有的恭敬。在他看来,有本事的人就应该被人尊重。

不过,对于这份工作他之所以会如此认真,杨修贤觉得,井然也实在“功不可没”。

自从面试那天见识到了井然的自恋后,他脑子里就总是绷着根弦,生怕自己稍微懈怠一点儿,便被上司误会成“心有旁骛”。

他自己倒是不在意什么名声,但万一井然又给出个“选择题”,杨修贤担心到时候自己会忍不住嘲笑他。这试用期还没过呢,就屡次让领导尴尬,怎么看都不太合适。

好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杨修贤发现井然虽然自恋了点儿,但确实有真材实料。他工作上的作风跟床上很不一样,没那么多虚头巴脑的穷讲究。开会几乎不说废话,布置任务讲解要点思路清晰言简意赅。提出修改意见的时候也不会云山雾罩,说些似是而非的东西,而是一针见血地帮人指出问题。总体来说,是个很让人舒心的上司。

再加上有一次他找师傅请教问题的时候,师傅翻出来一本公司内部自制的资料,重点圈出了几个地方告诉他可以回去多看看,会有帮助。

杨修贤发现那些曾经打动过他,让他下定决心来应聘的几个设计,竟无一例外都是出自于井然之手。

本着“尊重有本事的人”的原则,杨修贤选择当一名勤奋踏实的好员工。

所以当井然提出来要送他回家的时候,杨修贤也只当是平易近人上司对敬业加班员工的礼节性福利,只犹豫了一下便痛快点头。

上了车后,迅速缩小的空间挤压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杨修贤能够清晰地闻到井然身上传来的骚包香水味和被压在下面的一丝丝酒气。

反射弧被工作抻长跑了一大圈才后知后觉地一惊,他不放心地问:“井设你喝酒了?要不我来开车?”

井然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盘,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反而好奇地问:“你有驾照?”

杨修贤被问得一愣,他会开车,但的确没有驾照。学车对于少年时的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当他意识到这居然也算一项技能时,却也没有车可以开了。

“没,我就随口客气一句。”杨修贤像是和领导开了个不太合时宜的下属,笑着遮掩了过去。

井然启动汽车后体贴地解释:“我没喝几杯,度数不高。晚上路上没多少车,我慢点儿开,放心。”

杨修贤没什么不放心,毕竟井然为了展现稳重,车开得又慢又稳。他车里放的是轻音乐,时不时夹杂点儿鸟语花香流水淙淙的音效,对于一个连续加班的脑力劳动者来说堪称催眠神器。杨修贤几乎是毫无抵抗地窝在座位上打起了盹儿,当然在脑子里那根弦儿的提示下,他特地往车窗边歪了歪,避免让领导误会。

等他再一睁眼,却发现窗外并非是自己熟悉的地点,而是这两年刚建成的一处高级住宅区。不等杨修贤开口询问,井然便主动解释:“你刚才睡着了,不知道你家住那里就先带你过来了。”

说完大概也觉得自己这解释有些苍白,低头笑了一下,是那种不太正经风流倜傥的笑法:“愿意赏光上去坐坐么?”

杨修贤知道自己只要说一句这么晚不打扰了之类的客套话,井然一定会绅士又妥帖地将他送回家。但开口前一刻,嗓子眼却自作主张地拐了个弯,自然而然地背离了大脑的指示,愉快地说:“那就打扰井设了。”

他不会拒绝一次水到渠成的情事,特别是在憋了这么久之后。虽然对象无论从身份到性格都并不那么合适,但是杨修贤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很惦记井然胯下那把大枪的。

井然的家面积不算太大,但十分精致干净,杨修贤扫了一眼开放式的厨房和一尘不染锃光瓦亮的灶台,一时有点儿发愁:不知道这摆设似的厨房里有没有能下碗方便面的锅。毕竟他今天一天只在早上吃了一个鸡蛋,等下体力劳动结束大概能饿死在床上。

然而他做好了当个风流鬼的准备,井然却仿佛突然化身正经人,从进门开始一直表现得规规矩矩,引他坐到宽大的沙发上后主动问他:“是不是没吃晚饭?我要弄点儿夜宵,手艺不太好,不嫌弃的话可以尝尝。”

俨然是个亲切的、关怀下属的好上司。一时间杨修贤甚至产生了自我怀疑,莫非是他会错了意?

接着井然脱掉外套,自然而然地走进厨房,拿出锅碗瓢盆以及食材熟练地操作起来。他今天大概是去参加了应酬,穿得十分正式,西装外套下是板板正正的商务衬衫。而现在他把领带扔到了一边,扣子从上面解开了三颗,戴着深蓝色围裙在厨房打转。

人性可能往往就比较蛰扭,贤妻良母做饭不稀奇,风流浪子光屁股也不稀罕,但是当浪子戴上围裙做饭,产生的冲击力和吸引力却不亚于贤妻良母主动跳脱衣舞。

杨修贤盯着井然的背影看了一会儿,默默垂下了眼睛。然后主动走到厨房询问:“需要我做点儿什么?”

井然指了指旁边的冰箱:“把冰块拿出来,放到大碗里,水壶里有凉白开,倒进去。”

杨修贤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冰水准备好后,井然将锅里煮着的贝壳形状的意面捞出,迅速地放了进去。之后他开始调油醋汁,还从冰箱里拿出几枚水灵灵的草莓切了片。察觉到杨修贤盯着他,他一心两用地说:“这份意面的灵魂便是自制的油醋汁和新鲜草莓,它们会和吞拿鱼罐头发生奇妙的反应。”

杨修贤试着想象了一下那个味道,发现自己越发想念三鲜伊面了。

然而当意面端上来,他意外地发现井然没有吹牛,这些听上去不太搭调的食材凑到一块儿居然混合出一份奇妙的香气,配着颇有几分童趣的小贝壳一起安慰了深夜空落落的肠胃。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人捧着一碗面,头顶暖黄色的灯光把香气晕染出了令人舒适的温度。杨修贤第一次发现,井然那些仪式化的温柔体贴也并非全是表面功夫。

饱暖思淫欲,吃完夜宵杨修贤没有按照社交礼节跟上司主动告辞,他抬头看着井然,然后微微欠身凑过去含住了对方的嘴唇。

井然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吻,分开后却状似正经地问:“说好的‘心无旁骛’呢?”

杨修贤舔了舔嘴角:“井设带我回家,还给我做夜宵,难道不是这个意思么?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说完他后退一步,坦然地走到了门口扭头告辞:“我打车回去,谢谢井设款待。”

然后还不等他推开房门,就被人从身后牢牢圈住。

井然在他耳边低声恳求:“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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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觉得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天人交战。

杨修贤上车以后就睡着了,甚至都没有说出他住所的地址。井然本来确实是想叫醒他问一句的,但是在等红绿灯的间隙扭头看了一眼他熟睡的脸,被那半开半阖的红唇和内里隐约可见的鲜红舌尖迷惑了心神,竟鬼使神差地把车开回了自己家。在杨修贤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他急中生智给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请他上去坐坐,给他做一顿宵夜,毕竟勤奋工作的员工应该获得奖励。

话虽然问出了口,但井然心里其实一点儿把握也没有。按照杨修贤最近一个多月对自己的态度,十之八九会拒绝,如果是那样,井然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开车把他送回家,过几天再去酒吧另外找个看着顺眼的也就是了。可杨修贤再次出乎他的意料,居然很痛快地答应上去坐坐。

这就让井然的心情更加矛盾,一方面他的身体因为杨修贤的应允而蠢蠢欲动,一方面他的理智又在反复提醒他工作和生活不能混为一谈。

井然就这么把杨修贤带回了家,整个做饭、用餐的过程中都在反复纠结“要不要趁机再做一次”。直到吃完宵夜的杨修贤沉默地注视了他一会儿,然后一言不发地吻了上来,唇舌交缠之间勃发的情欲终于占了上风,彻底把那一点点细若游丝的理智踩在脚下。

清心寡欲了一个来月的身体就像一把干柴,而杨修贤的气息则是燎原的野火,烧得井然浑身如沸,连移步去卧室都觉得浪费时间,索性把餐桌上的零碎往旁边一扫,将他的上半身压倒在桌面上。

杨修贤挣扎着摆脱了他的纠缠,提着不稳的气息问:“不需要先洗个澡?”

“不用。”井然简单明了地回答,随后又俯下身去继续和他接吻。

那双红艳艳的丰唇触感极佳,又软又糯,咬一口就像是能上瘾一样让人难忘。平时井然自认还是有一点儿洁癖的,以往无论再怎么着急,做爱之前都会要求性伴侣先洗澡,他无法忍受别人身上的汗味儿。但是遇上了杨修贤,尝过了他那副诱人的唇舌,井然就觉得自己变回了十几岁的毛头小伙子,连多一刻都不愿意等。更何况杨修贤身上的气味并不让人讨厌,他没有用香水,清清爽爽的讨人喜欢。

两个人都是个中高手,亲着亲着下半身就起了变化。井然故意在他胯间磨蹭了几下,腾出一只手解开了他的皮带,抬起那双长腿将他的牛仔裤连同秋裤和内裤一起扒了下来甩在地上,直接就去摸他的后穴。那里还是干燥的,褶皱紧紧地收缩着,但是井然没有理会,强硬地挤进去半个指节。

杨修贤大概是觉得疼,不停地用手拍他肩膀,气喘吁吁地说:“拿润滑剂去,你家里没有吗?”

被情欲烧成一片浆糊的大脑暂时获得了一丝清明,井然感受到了指尖的干涩,这才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儿强人所难。他慢慢地支起身体,在杨修贤唇边的小痣上亲了一下,哑着嗓子说:“乖,等我一下。”

很快他就从卧室里拿来了润滑剂和安全套,在手指上沾了些粘稠的液体后再次叩关。井然家里的润滑剂是他从意大利邮购的进口货,质量远非五星级酒店里的赠品可比,两根手指还没扩张几下,杨修贤就放松了身体,发出舒服的轻哼。

井然死死地盯着那个粉嘟嘟的穴口,又增加了一根手指将里面搅动出细微的水声。杨修贤的体毛并不算旺盛,勃起的阴茎紧贴着平坦的小腹,在他刺激到前列腺的时候微微颤动,顶端汩汩地渗出些汁水。温热的肠肉重复着吞咽的动作,就像是一张饥渴的小嘴。

“行了,你快进来。”杨修贤的脸上一片通红,眼睛湿漉漉地看过来,勾得人心尖儿直发痒。

井然咬着牙解开了自己的皮带扣,释放出硬得发疼的粗壮阳具。他掰着杨修贤的腿根让他敞开身体,先在股缝处上下滑动几下,然后快速戴上安全套,掐着他的腰一鼓作气尽根没入。

杨修贤伸长了脖子急喘了几口气,双腿自然而然地盘上他腰间,被这一下毫无保留的深顶刺激出了眼泪。紧致的肠道密不透风地包裹着入侵的凶器,杨修贤的眼睛猛地睁大了,红着眼角问道:“你,啊……你做了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井然看了一眼被他随意丢弃的外包装,这才发觉他拿的是带有螺纹的安全套。这玩意儿在国内还不多见,杨修贤大概是没用过。

能让这么个风月老手表现得像个青涩的雏儿,井然顿时觉得男人的征服欲得到了满足,他亲了亲杨修贤的鼻尖,笑吟吟地说:“只是安全套而已,带螺纹的,会让你更舒服。”一边说,还一边故意在穴口处磨了磨,惹得杨修贤又是一阵急喘,声音颤抖着让他慢些。

这情景与数天前的那个梦不谋而合,井然越发觉得情欲高涨,哪里还能慢得下来。他掀起杨修贤高领毛衣的下摆,将前襟连着里面的秋衣一起卷到胸口,露出那一对颜色粉嫩的娇小乳头,先用手指揉了几下让它们充血,随后俯身含住一颗轻轻咬下,同时下身浅浅抽出,再重重顶入。

安全套上的一圈圈螺纹快速刮过软嫩的肠肉,杨修贤的叫声险些变了调。上下两处同时失守带来的刺激让他有点儿不知所措,细白的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抓了一阵,见实在抓不到什么东西便抬手抓住了井然的肩膀,指尖扣进厚实的衣料当中,也不知是要推拒还是要迎合。

梦境照入现实,带给井然的是身心双重的快感。湿滑柔软的肠肉被层层捅开,紧紧吸吮着他的阳具,爽得他腰眼发麻,一下比一下干得更深。而杨修贤微蹙的眉尖,湿润的眼角和不断开合的红唇更是赏心悦目。

这个不容易掌控的妖精,是不是只有被他压在身下狠狠肏干的时候才会如此温顺?

前列腺被安全套不甚平滑的表面反复摩擦,胸前的一对小红豆被轮流舔咬,渐渐发红肿胀。杨修贤食髓知味,呻吟声很快变得甜腻起来,双手改为搂住井然的脖子,挺着胸将自己往他口中送,下体将他缠得更紧,腰身扭动着拼命将那根粗长的大屌往深处吞咽。

或许是头一次被人戴着这样的安全套肏干,才做了十几分钟杨修贤就被插射了,精液弄湿了他自己的小腹,有一部分还喷到了井然脸上。

高潮时收紧的肠道夹得井然险些精关失守,他闭了闭眼睛,强忍过这一波快感,暂时停止征伐,抬头看向杨修贤。

光洁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朦胧的泪眼目光迷离,红艳艳的丰唇急促地喘息着,嘴角还有他来不及吞咽的口水。

这副被人彻底肏爽了的模样取悦了井然,他在下巴上抹了一下,擦掉溅到他脸上的精液,随后将那一点儿白浊涂在了那两瓣诱人的红唇上。杨修贤还处于失神的状态中,大概是觉得嘴唇上有些痒,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竟将那一点儿精液吃了下去。井然眯起眼睛舔了舔后槽牙,下身继续用力抽插起来。

杨修贤还在不应期,被这样疾风骤雨般地干着肯定不太舒服,他用力摇了摇头,扭着腰撒娇:“好哥哥,慢点儿,等会儿再……啊……”

井然用一记深顶让他闭上了嘴,俯下身凑到他耳边,沉声问道:“宝贝,你在床上喜欢叫哥哥?”

“不是……是我前一个男朋友喜欢我叫他哥哥。”

虽说成年人之间没必要计较这个,但在这种时候听到他提起前男友终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井然舔舔他的耳垂,手掌在他屁股上拍打了一下,半是诱哄半是威胁:“换一个称呼,不许再叫哥哥。”

清脆的拍打声让杨修贤又夹得紧了些,他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拖着长音叫了一声:“井设——”

在办公室里听惯了的称呼顿时变得无比色情,杨修贤根本就是故意的,上扬的尾音带着十足十的诱惑,像是生怕井然干不死他。

井然万没想到他居然叫出这个称呼来,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掐着他的腰又是一阵狂抽猛送,每一下都狠狠地顶在肠道深处。杨修贤生得单薄,白净的小腹上被他顶出了清晰的形状,刚刚射过一次的阴茎又有了要抬头的趋势。

杨修贤被他干得泪水涟涟,眼睫毛上都挂着泪珠,嘴里却还是不知死活地叫着:“井设,轻一点儿……太深了……”。

井然一边肏他,一边用力拍打他的屁股,将那两团软肉拍得全是通红的指印,享受着他因为这一点疼痛而夹紧肠道时带来的强烈快感。他的性能力向来强悍,饶是杨修贤身经百战,最后也只剩下哀声求饶的份儿。直到他再次哭喊着射精,井然才大发慈悲地抵着他肠道深处射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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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家的浴室面积不大,但空间利用率很高地塞进了一个浴缸。杨修贤趴在里面看着正在花洒下面冲水的井然,视线从前胸一路移到胯下,刚刚发泄过的阳具即使软下来也依然是鼓囊囊一大包。杨修贤扶着浴缸边,被餐桌硌过一轮的后腰还在隐隐作痛,但这并不妨碍他欣赏并垂涎井然的身体。

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井然洗完澡后找出了自己的一套睡衣放在了浴室边上的置物架上,示意杨修贤出来后可以换上。杨修贤不客气地问:“井设有新内裤么?麻烦给一条。”

井然看上去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脚步一顿后转身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条簇新的深蓝色内裤递给杨修贤。

“洗好之后还你?”杨修贤顺口逗了他一句。

井然却没接这句话茬儿,他沉默着帮杨修贤吹干了头发。指尖轻柔地穿过头发,弄得杨修贤有些痒,他不自觉地想要躲开,却被井然按住,哄小孩似的拍了拍他的头:“乖一点儿,不吹干会感冒的。”

浴室里带着暖意的水汽弥散在他们之间,空气中浮动着同款沐浴露的香气。这种近似温馨安宁的氛围反倒让杨修贤有点儿坐立不安,他抬手接过电吹风,示意井然自己来。

“那我出去等你。”井然摸了摸他的湿漉漉的发梢说。

杨修贤仔仔细细地将头发吹干,又将用过的洗浴用品一一整理放回原位,直到把身上那点不自在抖落干净才走出了洗手间。

井然坐在沙发前,茶几上摆着两杯水,看上去像是有话要谈。他拖着步子走过去,和井然并排坐在沙发上,中间少说隔开了一个人的距离。

坐定后,杨修贤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是温热的白开水,没味道,但是很舒服。一时间他简直要为井然的细心鼓掌叫好,如果井然之前一直都是这么骗傻小子的,也难怪所有人都对他死心塌地赞不绝口。

可惜到了杨修贤这里,井然除了炮友之外还有另外一重上司身份,两相叠加可能让他多少有些短路。他侧身面向杨修贤,挺直了腰背,摆出来了个十分认真的姿态。

井然生得好,一双眼睛含情带意,哪怕挂上一点点微笑都会让他看上去有种无害又亲切的英俊。然而当他收敛起表情,凌厉的轮廓便从夺目的五官下挣脱出来,看着甚至有几分充满攻击性的阴郁。

杨修贤见这架势,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同时条件反射似的想起了那天的“选择题”,不由有些犯愁。他想了想赶在井然开口之前说:“我明天,不对,是今天上午是不是就可以找人事办离职了?”

“你想离职么?”井然反问。

杨修贤看了他一眼,直接回答:“当然不想,我爱工作。”

这答案反倒逗笑了井然,压迫力十足的气场被眼角的褶子挤散,他点点头然后接着说:“我也不希望因为一些不重要的事情损失一名优秀的员工。所以我建议咱们之间可以约法三章,第一……”

“第一条,不谈感情只做爱;第二条,要保密;第三条,在工作场合保持距离。井设还有什么补充修改的么?”杨修贤赶在井然之前抢答道。

井然微微挑眉,看上去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杨修贤保住了工作,人便放松了下来。他软软地陷进沙发里,打着哈欠说:“心有灵犀,英雄所见略同,臭味相投,井设喜欢什么词,自己挑一个用。现在能让我在客房暂住一宿么,我要困死了。”

井然伸手将他拉起来,带他来到客卧门口。杨修贤推门看了一眼,客卧面积不大,但是同样干净整洁,床看上去又软又温暖,十分适合睡眠。

井然礼貌地站在门口叮嘱:“床单被罩都是定期更换的,你放心用。半夜如果起夜,夜灯在床头左手边。”

杨修贤点点头,摆摆手说了句晚安就想关门赶紧睡觉。井然却一把撑住门框,开玩笑似的说:“如果怕黑,我可以陪你睡。”

杨修贤捧场地笑笑,扭头说:“不劳烦井设。哦对了,内裤我就不还了,权当定情信物吧。”说罢便将井然关到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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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卧的门在眼前关上,杨修贤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就和那天他在井然和工作之间果断选择了工作一样。

直到此时井然才确定,杨修贤到他们公司应聘真的不是另有所图。当然还有一件事情也毋庸置疑,他们两人之间的性吸引力是相互的,他对杨修贤的身体有多满意,杨修贤对他的身体就有多沉迷。如此一来,即便他俩还是同事关系,也可以成为和谐而稳定的性伴侣。

这些日子以来时不时困扰着他的春梦烟消云散,井然怀着吃饱喝足的好心情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早上是杨修贤先走的,井然起床时他已经洗漱完毕,又穿回了那身高领毛衣和牛仔裤。本着一贯温柔体贴的路数,井然原本是想吃完早饭开车带他一起去上班的,毕竟从他家去公司路程不太方便,公交车没有直达,谁知杨修贤还是果断拒绝了。

“分开走比较好吧,不然被别人看到你要怎么解释?”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别忘了我们的约法三章哦,井设。”

虽说井然随口就能编出好几个理由来解释他们为什么一起上班,但这份滴水不漏的细致依然让他觉得非常受用。杨修贤不光活得通透,他还很聪明,和聪明人打交道总是事半功倍的。

既然双方达成了共识,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水到渠成。在公司里他们还是很正常的上下级关系,如非工作需要,往往一整天下来话都说不上几句,但是每隔一两天,两人就要相约做上一次。

起初他们并没有约定什么暗号,都是井然给杨修贤的呼机上发一条无意义的信息,然后杨修贤就会心领神会地在下班后到停车场等他。几次之后两人有了默契,井然甚至能从擦肩而过时杨修贤的眼神里看出他是不是有需求。

在这方面井然是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只要他的精力没有被工作消耗完,基本上每周都需要三到四次性爱,而在伴侣换成杨修贤之后,这个频率可能还要更高。尽管每次做到最后时杨修贤都会眼泪汪汪地求饶,但是井然看得出来,他其实也在其中获得了享受。

只是有一个问题让井然哭笑不得。自打上回他让杨修贤在床上换个称呼,那人就一直叫他“井设”,从床上到公司里都是这个叫法。以至于两个人只是在办公室里正常讨论工作,井然都会产生一丝不合时宜的遐想。

他也曾提出过抗议,但杨修贤嘟着他红艳艳的娇唇,似笑非笑地问:“那你觉得,我是在床上叫好,还是在公司里叫好?”

一句话问得井然没了词儿。不得不说杨修贤在床上叫出这个称呼让他倍感刺激,颇有一种禁忌的快感。他也不得不承认,杨修贤真是一个水晶心肝玻璃人,总能精准地戳到他心中最有感觉的那个点。

很快杨修贤的试用期满,顺利成为公司的正式员工,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年底,春节越来越近了。

因为先前学校改建的事情比较忙,圣诞节和元旦都是在加班中度过,井然和其他的股东商量,索性给员工们春节多放两天假,好好回家过个团圆年。

这个消息在公司里不胫而走,许多家在外地的员工都开始忙着抢购返乡的火车票,井然也早早订好了机票,准备回家乡陪母亲过年,只有杨修贤好像对此无动于衷。

以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原本井然不该管这些,但想到杨修贤和自己是同乡,他还是问了一句返乡的火车票好不好买,需不需要帮忙订机票。

那时杨修贤正坐在他的车上,听他这么问居然沉默了片刻,随后闷闷地说:“这事儿不用麻烦你,我春节不回家,就在这边过了。”

井然稍稍有点意外,据他所知,杨修贤在本地没有亲戚,住的也是租来的房子,应该没有要留下来过年的理由。但是除了这一句话,杨修贤什么都没说,一副不愿多谈这个问题的样子。井然偷眼打量了一下,见他扭头看着车窗外,倒映在玻璃上的面孔在路灯下晦暗不明,神色间明显有些伤感。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井然在心里叹了口气,识趣地没有再追问下去。

12 对 “炮友(三)”的想法;

  1.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香了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眼看井设越来越打脸了啧啧啧

  2. 他们每越界一点我心里就敲一个“危险”的钟,然后一路看下来心里叮叮当当的,啧啧太危险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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