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翻了半宿的旅游攻略,最终下定决心订了千里之外一个城市的洗浴中心酒店豪华套房。

因为疫情的缘故,作为外科医生的他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前一段时间政府突然下了死命令,要求所有事业单位严格落实年休假,休假率高低直接和年底绩效挂钩,还要给没休假的员工发放补偿金。

一直以来高喊“奉献牺牲”、“工作繁忙”、“没有休假条件”的领导们突然齐齐改口,催着撵着大伙儿报休假计划,不休不行。

就这么着,工作多年的白医生终于有机会正经休个年假。之前他曾在微博上看过一个关于东北地区洗浴中心的介绍,作为一个公共浴池都没去过几次的南方人,白医生感到无比震撼,印象十分深刻。

所以这次休假,他怀着如同豆蔻少女第一次看黄片,既嫌弃又好奇的心态,诚实地在清单里面加上了洗浴中心体验这一内容。但他还是无法接受和一帮老爷们儿一起光屁股泡池子,最终花大价钱订了自带洗浴区的豪华单间。

飞机落地后,白术滴滴无缝衔接直奔简图洗浴中心主题酒店。一进大堂,白术发现这里一进门地上铺的大理石地砖,再往里则是抬高的木质地板。一位穿着背心短裤的大哥看见客人,马上迎了上来,白术提前做过攻略,反应了一下想起来这里应该是要换拖鞋,他客气地点了点头,鞋子刚脱下来就被大哥直接拿走送进了旁边的一处房间内。

白术穿着酒店提供的拖鞋来到了前台,前台姑娘热情地引导他做了登记,然后除了交给他房卡之外还给了他一个手牌:“白先生,您如果需要任何服务都可以直接拨打内线电话,然后给工作人员看一下手牌。”

“谢谢,知道了。”说罢,白术便乘电梯直接上了六楼。

他定的房间是带有独立洗浴区的豪华套间,位于酒店的五层。这家店一层是接待和海鲜餐饮区,提供自助餐和海鲜火锅,二层是公共洗浴、三层四层是娱乐休闲,也有简餐提供,五层以上则是酒店住宿。

白医生定的是内部跃层的房间。上面是正常的住宿套间,看上去和普通的酒店没有太大区别。但是绕过装饰感极强的铁艺旋转楼梯来到下层,白医生便眼前一亮。分割出来的一个小房间是更衣区,出来后左手边整齐摆放着浴巾、毛巾、浴衣等用品,右手边是三个洗手台,上面放着各种护肤品还有两个电吹风。脚底下铺着吸水防滑的厚浴巾。正前方玻璃门后面便是洗浴区了,里面除了正常的淋浴喷头之外还有三个不同形状的温泉泡池,现在里面都还是空的,应该会等到客人需要的时候再注满水。泡池对面是单向玻璃制成的半落地窗,泡澡看风景两不耽误。如果心理上觉得不安全,还可以把百叶窗帘合上。最里测的隔间里放着三张非常高的按摩床,看上去就是搓澡按摩的地方了。

白医生转了一圈,对于硬件设施基本表示满意,他最在意的住宿区防潮做得也十分出色。白术放下心来,在楼上浴室里简单冲了个澡,换了身舒服的牛仔裤T恤衫,准备下楼先吃点东西再泡澡。结果到了楼下,他发现他这身衣服还是过于严肃了,无论是吃火锅的还是吃自助的,绝大多数人都穿着酒店提供的浴衣大快朵颐,完全没有形象包袱。

格格不入的白医生从容镇定地在一帮拖家带口的顾客中间吃完了午饭,看了眼外面高照的艳阳天,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空调wifi。回到客房,他打电话让人将温泉池注水,没一会儿功夫,一位工作人员便从楼下洗浴区角落的小门处刷卡走了进来,当着白术的面对池子做了再次的清洁后利落地将水注满。临走前还特地解释,只要客人按一下门口处的按钮,就没有人能进入洗浴区。

工作人员走后,白术仔细观察了一下三个温泉池。其中两个看上去都是普通的温泉水,飘散着淡淡的硫磺味,区别在于温度不同。

而第三个池子里的水则泛着莹莹的绿色,远看上去像一块平滑的翡翠。池边的介绍牌上说这里面添加了几味中草药,有什么镇静、安眠之类的特殊效果。

看着这些,白医生忍不住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扔到了他常年只有医院公众号转发任务的朋友圈里。脱个衣服的功夫,下面就攒了两打评论点赞,不少人都在问这是什么好地方,白术统一回复了一下位置便舒舒服服地跨进了温度低一点儿的温泉池。

水没过胸口的一瞬间,全身毛孔都舒爽的张开,窗外的透过玻璃洒进来打在水面上,晃出了几分波光粼粼的感觉。楼下是一处儿童室外游乐区,能模模糊糊听到一点儿孩子的笑声。白术长出了一口气,被温暖水流包裹带给人仿佛回到母体的安全感和满足感。

没有急诊、没有病患、没有无处不在的消毒水味道,不用查房,不用坐诊,不用写党员廉政剖析材料。周围是暖融融的阳光和轻柔的水流,资深社畜白医生几乎快要舒服出了负罪感:这种神仙日子是真实存在的么?

仅仅一个池子就让白术舒服得一个手指都不愿动,在被热气蒸迷糊的前一秒,他才恋恋不舍的从池子里出来,到淋浴头下简单冲了冲。接着白医生原地给自己做了会儿心理建设,再次拨打了安装在洗手台旁边的内线电话:“你好,麻烦安排一位搓澡的师傅。”

大概5分钟后,有人敲响了洗浴区的门。白医生拿浴巾在腰上围了一圈,才按下了开门的按钮。一个和他差不多高,只穿着一条平角短裤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脸上戴着一次性的蓝色医用口罩,头发略有些长,带着些水汽软趴趴地盖在额头上,满脸就露出一双极漂亮的眼睛。

他眼睛圆圆的,眼角微微下垂,看上去无辜无害,长长的睫毛自带眼线效果,勾勒出完美的形状。

和脸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这人的身材。外科医生白术一眼扫过去,瞬间给他的胸前以及胳膊上的那几块肌肉打了高分,视觉效果饱满厚实,配上他一身雪白的皮肤显得格外有嚼头。

白术本以为在洗浴中心搓澡的都是中老年大哥大爷,没想到居然冒出来一个英俊健硕的帅哥。对于白医生这种基佬来说,这简直堪比用赠送的免费券单抽出了未收入限定ssr。

对,白医生是个基佬,天生的。但是自从学了医当了医生,平时工作忙得昏天暗地不辩昼夜,外科大夫又整天被迫看到许多各种各样的肉体,时间久了他觉得自己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性冷淡的苗头,不要说约炮,打个飞机都觉得不如多睡一会儿觉。

他爹妈开始还挺接受不了他这性取向,后来发现儿子哪里是不喜欢女人啊,他老大不小连个看上的“人”都没有,最后硬是咬着牙劝:“儿子啊,甭管男女,你找个对象就行。”

尽管如此,白医生依然我行我素,身边同事无论递来桃花枝还是菊花瓣,他都一视同仁装瞎到底。

结果今天这搓澡师傅长得实在不错,让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对方见他上下打量自己,竟有些无措,他清了清嗓子做自我介绍:“你好,我是416号技师,姓陈,您叫我小陈就行。我干这个时间不长,等下轻了重了您说一声儿。”

白医生听完心里倒是放宽了不少,毕竟他这也是头一回搓澡,对方比他还紧张他自己就坦然了。

美色当前,他好脾气地笑笑:“行。”

小陈麻利地在按摩床上铺上了一次性的床单,然后客客气气地请白术躺上来。白医生虽然做足了心里建设,但一对上小陈那双桃花眼,还是会觉得有些心虚气短。但是箭在弦上,容不得他再临阵脱逃,白医生自我催眠,不就是搓个澡么有啥的?一咬牙解开了浴巾,抬腿闭着眼睛躺到了床上。

视觉消失后,触感便格外鲜明起来。

白术感觉到小陈先是站在他头顶的位置上,用毛巾轻柔地擦干了他头上耳朵上的水,然后套上粗粝的搓澡巾一点点自上而下轻搓。

澡巾接触身体有种沙子滚过的感觉,蹭过耳朵时那种又酥又麻还略微带点痛的奇特感受让白医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想提醒对方轻点,结果一睁眼就发现小陈已经来到了他左耳一侧,角度导致他脸的正上方刚好对着小陈的裆。

小陈刚进门的时候白术光顾着欣赏美人的大胸,视线没怎么往下走。现在这近距离一看才发现小陈胸大咚更大啊。

鼓鼓囊囊的一大包装在平平无奇的深蓝色平角裤内,随着他搓澡的动作在白术眼前一晃一晃。

白术默默把话咽了下去。他有一种只要自己一张嘴这玩意儿就要掉进来的错觉。

小陈对他丰富多彩的内心活动一无所觉,依然十分卖力认真地工作。白术也再次闭上了眼睛,控制自己不要对人家好好上班的直男浮想联翩。

然而随着直男搓的部位越来越往下,白术越来越无法保持心如止水。搓到腹股沟的时候他就有些紧张,好容易熬过去松了口气,接下来小陈的动作险些让他原地弹起来。

小陈一手托起他的睾丸,然后势大力沉对着他大腿内侧连着囊袋的嫩肉就是一记猛搓。

白术哪里知道搓澡还会这么细致,瞬间全身上下都绷紧了,不自觉哼了一声。

小陈马上反应:“对不起我轻一点儿。”

说完就减了力道,轻轻擦过去。白术身上汗毛争先恐后地竖了起来,他好容易放稳了呼吸,尽可能状若无事地说:“没关系,你还是用力一点儿吧。”

他这么说纯粹是因为相比于那种酥麻,稍微痛一些反而更有助于他控制生理反应,然而话一出口白术就觉得这轻点儿用力点儿的对话实在是……太污了……

作为一个基佬,碰到一个身材长相乃至于硬件都十分出众的男人细致地帮忙搓蛋,没点儿反应那除非阳痿或者死了。

活蹦乱跳性功能健全的白医生觉得太难了,他家兄弟完全不体谅他,十分实诚地硬了起来。

小陈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有点儿无措地停下来,犹豫了一下后小声问:“您,您如果需要肾保健或者前列腺排毒服务,我可以帮您叫其他女技师过来。”

白术想如果尴尬可以成为生产力和科研力,那么他现在可以凭借一己之力研发出马上就能投产使用的新冠疫苗。

他看了眼同样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小陈,破罐子破摔地闭上了眼:“没事儿,你不用管它。你要是介意的话,就先出去等一会儿。”

小陈原地站了几秒钟,就在白术以为他肯定是要出去的时候却又弯腰忙活起来。这次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敏感区,两个人十分默契地一起装聋作哑,权当白医生两腿之间晃悠的是根粗壮的腿毛,总算是相安无事地搓完了正面。

经过这么一折腾,白医生就是再饥渴也软了,他默默松了口气,按照小陈的指示脸冲下趴了过去。

白术作为医生,日常最大的锻炼项目不是急救就是抢救,再不就是做手术,前一阵子疫情忙得天昏地暗,又没法儿点外卖,被食堂的饲料苛待得生无可恋,挺高的个子没剩下几两肉。趴下之后肩胛骨凸出来,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配合着被水汽蒸得发红的肩膀脖颈,有种惊心动魄的漂亮。因为姿势的关系,脊背呈现出了自然的弧度,到腰间收束称窄窄的一把,再往下弧线就又圆润凸显了起来,常年不见光的臀部比身上其他部位还要白一些,让人忍不住要去多看一眼。

当然了,白术自己看不见,这些一点不落都贡献给了帮他搓澡的小陈。

全搓完之后,小陈例行公事地询问是否还需要其他服务,白术哪里还敢让他在屋里多待,趴在床上直接摆摆手:“不用不用,谢谢。”

于是小陈收拾东西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又转了回来,关切地说:“你真的不需要肾保健或者前列腺排毒么?”

白术本以为他要走,刚松了一口气,结果被这句话又顶了回来,险些没把自己噎着。他趴在床上扭头看了一眼小陈,小陈脸色有些发红,显得色如春花。向来性冷淡的白医生觉得今天自己一直在崩人设,他本想说“不用”,结果话到嘴边却有了自我意识,不顾理智反对拐了个弯:“你能做么?”

说完之后两个人同时愣住,白术简直恨不能把这话拿回来撕碎了,小陈却很快地点头:“能。但是现在不行,您要是愿意的话,我等会儿辞个职就过来找您。”

白术疑惑地抬头,心说是你脑子进水了还是我脑子进水了?

陈一鸣微微笑了笑,眨巴着大眼睛说:“就这么定了。”说完转身离开,剩下白术一个人满脑袋问号。

小陈,大名陈一鸣,是个gay,或者说,双性恋。他之前曾有过一位交往多年的女朋友,两个人一路磕磕绊绊还是没能走到最后,后来和自己上司在一起,折腾了一圈也是无疾而终。

要命得是,他只要一和人谈感情,感情最后拉倒了不说,还伤钱。谈恋爱破财,失恋也破财,简直没地儿说理去。职场几度沉浮后,陈一鸣终于顶不住了,干脆决定先休息一段时间,想想到底要干点儿什么。

三十大几的人了,就这么“老夫突发少年狂”,买了机票说走就走旅游体验生活去了。凭借出色的长相身材,一路上颇有几次艳遇,有女的,也有男的。

男的那次说不上是不是意外,也可能是那位杨先生段位实在太高明,虽然是个带把的,但是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人欲罢不能的诱惑,从此帮陈一鸣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不过他跑来当搓澡工绝对不是为了占各位老少爷们儿的便宜,这一路他每到一处都会在当地找一份不需要什么门槛的短期工作,时刻提醒自己打工人的身份,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来到这个城市后,也就顺理成章地当起了搓澡工。这家好就好在是计件付款,收入日结,虽说十分辛苦,但自由度相当高。经过了两天短期培训,陈一鸣就正式上岗了,算上今天刚好满一星期。

陈一鸣本来想着干完这一票就辞职,没想到却碰上了个十分漂亮的客人。关键是客人这生理反应还挺……不端庄的,这多少让他产生了些浮想联翩的心思。然而想归想,干一行爱一行的小陈觉得这种眼看着就要滑坡到那种两三个人就能演的小电影的情节并不很适合发生在现实世界,更何况作为一个半路出家的基佬,他还没能进化出gay达,连人家是直是弯都说不准,哪里能轻举妄动啊。

但是等搓到屁股的时候,粗粝的澡巾也拦不住软弹的手感,十分考验陈一鸣作为搓澡职场新人的定力。

没想到他顶住压力恪守职业道德,客人倒是先顶不住了。

能不能肾保健?能,太能了。前提是陈一鸣得先去辞个职,要不显得他晚节不保。

说干就干,陈一鸣出了白医生客房就直奔部门经理的办公室,提出现在立刻马上要辞职,再多一个活儿都不接了,麻烦给他把日工资结一下。经理抱怨了几句,倒也没有为难他,很利索地给财务室打了电话,让他去那边领工资,顺便再去人事那边办一下手续。

负责给他们发工资的出纳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对陈一鸣颇有些好感,听说他要辞职显得很惊讶,问道:“干得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是找到更好的工作了吗?”

陈一鸣挠了挠头,笑着敷衍道:“没有,就是觉得找到新的人生目标了。”

他领了工资,办理好离职手续,把酒店的制服归还掉,换上自己的破洞牛仔裤和帽衫,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又再度敲响了白医生客房洗浴区的门。

来给他开门的白术还是只用浴巾在腰上围了一圈,露出来的上半身被温泉里的热水蒸得白中透粉,还蒙着一层水汽,不时有几颗水珠顺着肌肤的纹理往下滚,看得陈一鸣一阵喉咙发紧。

门里的白术也愣了一下,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圈,才试探性地问:“416号陈技师?”

“对。”陈一鸣不好意思地抹了抹脸,他才想起来自己刚刚把口罩摘了。

白术让他进了门,盯着他又看了好一会儿,指了指身边的温泉池,小脸通红地问他:“你要不要一起来泡一泡?”

当初到这个酒店应聘的时候,陈一鸣身边已经没什么钱了,入职之后酒店有规定,不能使用客房里的温泉池,要泡也只能泡外面公用的那种,所以他一直都还没有机会享受一把。此时听到白术这样说,他立刻点了点头,抬手就把帽衫给脱了。

剥离了技师和顾客的关系,两个人再次裸裎相见,彼此都有些不好意思。温泉池并不算大,两个长手长脚的大男人往里面一躺,难免腿挨着腿,肩膀碰着肩膀。

陈一鸣心跳得飞快,大着胆子伸出一只手臂去揽白术的肩膀。白术在被他碰到的瞬间僵硬了片刻,但很快恢复正常,转头又往他脸上看了看,头一歪就靠在了他怀里。

掌下的肌肤被温泉滋润得滑不留手,陈一鸣顺着他的肩胛骨一路往下,搂着那一截细窄的腰身用力一带,让他跨坐在自己大腿上,随后主动吻上了白术的嘴唇。

先前给他按摩的时候陈一鸣就注意到了,白术的嘴唇丰润可爱,粉嘟嘟地特别诱人。他先在那两瓣色泽艳丽的嘴唇上摩挲了一下,随口一手搂住白术的腰,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勺,用舌头顶开他的唇齿挤了进去。

白术温顺地承受着这个炙热的亲吻,他配合的态度大大鼓励了陈一鸣,吻得越发肆无忌惮。灵活的舌尖探入口腔,扫过上颚,缠住另一条舌头激烈地吸吮,吮到白术的舌根隐隐发麻。

平心而论,白术并不是没有过性经验的处男,但这样热烈的湿吻还是第一次遇到。陈一鸣像是尝到了甜头的某种大型犬,对着他的嘴唇又啃又咬,活像是要把他吞咽入腹。他的吻技并不算十分高明,可这种热烈的情绪却感染了白术,让他身体里的情欲燃烧得愈发旺盛起来。

分开时两个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陈一鸣白净的脸庞也染上了几分艳色,两只耳朵更是红得快要烧起来了。他不仅有一双灿若星辰的漂亮眼睛,整体五官都长得相当出色,是那种很英气的俊美,让白术总是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然而此时此刻比这张脸更有存在感的却是他胯下的那根巨物,经过方才的激吻,原本就显得分量十足的大屌充分勃起,硬邦邦地支棱在他两腿之间。

作为一名医生,白术见过很多男性的生殖器,用他自己的话说,环肥燕瘦都看过了,可眼前的这一根仍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那玩意儿头丰根削,颜色红中透紫,目测足有20cm以上,和陈一鸣白白嫩嫩的小脸着实不太配套。

见他盯着自己胯间目不转睛地看,陈一鸣显得有些含羞,沉吟片刻干脆拽过他一只手握了上去:“别光看着,帮我摸摸。”

白术的手比他的整小了一圈,纤细的十指和粉嫩的指尖简直就像女孩子的手,刚摸上去套弄了几下,就让陈一鸣发出了极为舒服的叹息。

像是要礼尚往来一样,他低下头舔吻着白术的锁骨,下方的那只手从腰间滑到那两瓣圆润的屁股上,先捏了捏弹性十足的臀肉,随后又在股缝间摸索,找到那个娇小的穴口,就着温热的池水挤进去半个指节。

白术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了,推着他的胸膛抗议:“不行,你太大了,没有润滑剂会裂开的。”

陈一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有点禽兽了,道了一声抱歉就把白术放下,转身走出温泉池。

在这家酒店里当了一个礼拜的技师,对于客房里的配置早已了若指掌,他很快就找到润滑剂又钻了回来。

“你喜欢什么姿势?”陈一鸣问。

白术没有回答,直接骗腿跨坐在他腰间,按着他的肩膀亲了上去。

他动作有点大,温泉池里的水一阵荡漾,险些溢出边缘。两个人都还硬着,热乎乎的两根鸡巴贴在一起,带来十分新鲜的刺激。湿漉漉的胸口紧紧相贴,隔着皮肉仿佛能够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

陈一鸣一边和他接吻,一边用蘸了润滑剂的手指叩关而入。羞涩的褶皱被推挤开,整根手指很顺利地滑了进去,被蜂拥而上的肠肉紧紧包裹,吸吮着往深处吞咽。

白医生面上看不出来,身体却诚实地表达出他的饥渴难耐。

陈一鸣耐心地给他做着扩张,直到三根手指都能进出无碍之后,托着白术的屁股把他往上抬了抬,用胯下那根巨物抵住已经松软的穴口,轻轻咬了一下他的嘴唇说:“我进来了。”

“嗯……”

饶是白术做足了心理准备,被进入的过程依然让他感受到了不可避免的胀痛。陈一鸣实在天赋异禀,那粗长的巨物顶入的过程好像没完没了一样,不停地往里深入。等到整根大屌尽根没入时,白术出了一身汗,有种胃都被顶穿了的错觉。

陈一鸣还算有良心,并没有马上开始动,抚摸着他的脊背给予安抚,同时低下头去舔咬他的乳头。白术胸前的皮肤颜色白净,乳头也是娇嫩的粉红色,小小的就像花蕾一样。陈一鸣用舌头轻舔,连同乳晕一起含入口中吸吮,再用牙齿叼住轻轻磨蹭,很快就把这一对小肉粒欺负得硬了起来。

乳头是白术身上的敏感点之一,被唇舌这样细细地爱抚着带来令人心痒的快感。这一点痒从胸口一直蔓延到了后方含着那根大屌的地方,白术只觉得最初的酸胀和不适慢慢褪去,身体里的情欲越发旺盛地燃烧起来。

紧致的肠道自发自动地开始夹吮深入其中的硕大阳具,陈一鸣爽得头皮发麻,控制不住地往上顶了一下,换来白术一声低低的呻吟。他倒抽一口冷气,摸了摸两人的结合处,确认那里没有受伤之后,便放心地掐住白术细窄的腰身,奋力往那湿软的肠道中挺入。

饥渴了许久的身体很快被带着些微疼痛的快感征服,特别是在前列腺被反复摩擦过后,白术再也压抑不住地放声淫叫起来。他身上固有的那点儿冷淡在火热的性爱中消失殆尽,被原始本能驱动着扭腰摆臀,放肆地迎合着每一次深入的撞击。十只细白的手指紧紧扣住陈一鸣结实的肩膀,修长的脖子向后仰起,将胸前的乳头送入他口中任君品尝。

他热情的反应大大鼓舞了陈一鸣,他抽送得越发用力,每一次都要顶到最深处。肠道内越来越湿滑,除了润滑剂之外还有被阳具带进去的温泉水,肉体的拍打声和清脆的水声响成一片。

白术爽得神智都快飞了,一边享受着前列腺被按摩的快感,一边颤巍巍地腾出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硬得发疼的阴茎,配合着陈一鸣抽插的节奏上下套弄,没几下便呻吟着射了。

高潮时绞紧的肠道夹得陈一鸣险些缴械,他缓下抽插的频率,闭上眼睛定了定神,抬头去看白术。见他一只手还松松圈着自己的阴茎,红唇微张地喘着粗气,忽然就起了一点想要逗弄他的心思。

“试过用后面高潮没有?”说着话,陈一鸣暗示性地又往上顶了顶,满意地听到了他小声的惊叫。

白术抬起眼睛瞪他,高潮过后的眼尾挂着一点生理性的泪水,显得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就像是撒娇一样。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喘息着答道:“没有。”

“那我们今天试一试。”

话音刚落,还没等白术反应过来,陈一鸣就掐着他的腰把他拎了起来,半扶半抱着他走出泡池,走到半落地窗边,将他摆成了双腿叉开跪在窗台上的姿势。

“等等,别……啊……”

白术刚想要挣扎,已经被陈一鸣按住上半身趴在了玻璃窗上,随后那根还未发泄过的大屌又迫不及待地捅了进来,一开始就是攻城略地般的狂抽猛送。白术还在不应期,激烈的抽插让他条件反射地开始挣扎,却被陈一鸣一记深顶弄软了腰,紧接着双手也被按在了窗玻璃上。

陈一鸣的力气大得惊人,牢牢制住了他的反抗,扣着他的十指将他彻底压制在自己身下。细碎的亲吻从漂亮的肩胛骨往上延伸到脖子,又落在他耳畔,火热的唇舌带着粗重的喘息吹进耳孔。白术听见了陈一鸣带着笑意的声音:“不许用手,我要把你肏射。”

这句话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有磁性一般,性感得让白术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一侧耳垂被含入口中舔吸,微小的水声带起一片电流,那种像是瘙痒又像是酥麻的感觉犹如蚂蚁在皮肤上爬行,从耳朵一直痒到了四肢百骸,就连指尖都有些发麻。

白术惊讶地发现,才刚射过不久的阴茎又有了要抬头的趋势,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不应期有这么短。

陈一鸣发现白术放弃了挣扎,便也不再控制他的双手,转而又揽住他的细腰贴在自己身上,胯下保持着深入浅出的抽插,就这样把他干得又硬了起来。

“嗯……你慢点儿……”白术断断续续地呻吟着。第二次的快感来得没那么猛烈,却像潮水一样绵延不绝,他颤抖着闭上眼睛,感受着后穴里被充满的饱胀感。这个姿势似乎让陈一鸣更有感觉,本就尺寸可观的大屌又涨大了一圈,敏感的肠肉甚至能够感受到上面的青筋突突直跳。

忽然有一阵欢快的笑声模糊地传来,白术猛地睁开眼睛,混沌的大脑这才反应过来他正在什么地方被人肏干。楼下的游乐园里正好有一群孩子在玩耍,他们拿着五颜六色的气球,追逐打闹着,从这头跑到那头。

今天的天气着实不错,能见度非常高,楼下的孩子们只要抬起头,就能清楚地看到他们正在干什么。白术瞬间慌张起来,手忙脚乱地再度开始挣扎,一边摇头一边说:“不行,不要在这里……啊……换个地方……”

“没事儿,他们看不见。”陈一鸣丝毫不为所动,一只手紧紧锁住他的腰让他不能移动,另一只手居然还有余裕去揉捏他的乳头,“这是单向玻璃。”

胸口处微微刺痛的感觉让白术手脚发软,手掌徒劳地在玻璃上摩擦出一阵刺耳的噪音。他也知道这是单向玻璃,但是当着一群孩子的面被人按在窗台上干这件事还是突破了他的底线,羞耻度实在太逆天了。

“那也不行,你……啊!”白术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身后的钳制,却猝不及防地被人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别乱动!”陈一鸣说,他没有用很大力气,但是白术的皮肤薄,还是留下了一个浅浅的掌印。

“你……你混蛋……”白术臊得几乎要哭出来,看着楼下的儿童游乐园被人肏干已经够羞耻了,这么大的人了还要被打屁股,过度的羞恼让他浑身都带上了一层粉红色。

陈一鸣食髓知味,巴掌接二连三地落到他屁股上,打得那两瓣弹性十足的软肉不住颤动。他兴奋地干着身下的美人,享受着因为拍打而越发紧致的肠道,气喘吁吁地说:“你也很舒服吧,越打夹得越紧……太爽了……”

清脆的掌掴声持续了十几下,白术终于哭出来了。他愤愤地转头去瞪陈一鸣,泪眼朦胧的模样不像是在生气,倒像是在撒娇。陈一鸣捏住他的下巴咬上他的嘴唇,堵住他即将出口的咒骂,强迫他和自己舌吻,下身近乎凶猛地肏干,硕大的龟头不时从前列腺上狠狠碾过。

羞耻感和屁股上的细微疼痛越发刺激了白术的神经,前列腺被摩擦碾压的快感更是让白术爽到连小腹都紧绷了起来。肠道里的软肉饥渴地吮吸住陈一鸣的大屌,终于在一记深顶之后,白术哭喊着被肏上了高潮,前方未经碰触的阴茎就这么射了,精液不是喷出来的,而是一股一股流出来的,滴滴答答落在窗台的瓷砖上。陈一鸣也发出了舒服的呻吟,就着这个姿势又抽插了十几下,忍不住在他肠道深处射了精。

被插射的快感绵长而又舒缓,被无套内射的感觉更是极其鲜明。白术忽然就觉得心里委屈极了,眼泪不受控制地不停往外冒。

高潮过后陈一鸣就从他身体里退了出来,低头看到白术哭了,顿时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抱在怀里哄道:“对不起,你别哭啊,要是不喜欢下次我不这么干了。”

白医生之所以哭,一大半是爽的,还有一小半是爽过之后理智回笼吓的。

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色令智昏到和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不戴套打了一炮。虽说这位陌生人器大活好长得又美,但也不能这么不客气啊。

他吸了吸鼻子,把人给推开,拔吊无情地问:“你没病吧?”

话说得生硬,配上软乎乎的鼻音以及还没干的泪痕,再加上粉嫩嫩的屁股蛋儿,可就没有半点儿震慑力,反倒可爱得让人心头狂跳。

陈一鸣一点儿没觉得不高兴,重重一点头:“没病,你放心。”

白术心说你让我放心我就放心啊?结果看着对方那闪烁着真诚光芒的眼神,心里莫名踏实下来,再没了脾气。

接着陈一鸣又把他搂住,尽职尽责地帮他做了清理,期间两个人终于交换了大名。

不光是名字,陈一鸣简直拿出了拉投资的态度,详细介绍了一下自己,着重突出了一下自个儿家世清白尚未婚配,财产状况一般但是能力不错,算得上居家旅行经济适用那一款。

白医生没他那么能讲,但是都听心里去了。还别说,这一款放相亲市场上可能竞争力一般,但要是相亲同时可以直接啪一次验货,那估计能挺受欢迎。

打理干净之后,陈一鸣拉着白医生加了个微信。接下来一礼拜,天天在酒店大堂、餐厅偶遇,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偶尔还要一起从那个半落地窗哼哼呀呀地看看星星月亮。

假期临近尾声的时候,白术一大早收拾好行李准备去赶飞机,结果在大堂又一次看到了同样拉着行李箱的陈一鸣。陈一鸣见到他,郑重地起身:“这么巧,一起回家么?”

白术楞楞地点点头。心里有点高兴地想,他老母亲的心愿总算可以达成了,这个人,可以的。

6 对 “搓澡”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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