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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0点,生活习惯好的人也许都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而杨修贤显然不是其中的一员。他枯坐在一幅未完成的画前,画布上是大片大片繁复驳杂的色块,看上去不像人物不像风景,不像任何现实中能够找到对照的事物。仿佛是画画的人根本没想好主题,或者画到一半突然举起了颜料桶,不分青红皂白地泼了个五彩斑斓。

杨修贤闭了闭眼睛,干脆地站了起来。没吃晚饭导致的低血糖和猛然起身造成的眩晕又使他只能扶住画架的边缘,几个深呼吸后才成功缓解了眼前发黑的症状。随后他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后对着镜子端详了一下自己,然后不甚满意地皱起了眉。

自从辞掉了上一份工作,杨修贤已经在家里窝了整整半个月,除了为维持生命不得不出门买口吃的,基本上活成了一个晨昏颠倒清心寡欲的幽魂。脸上嘴唇上都几乎看不到血色,为了方便穿得旧衬衫空荡荡地挂在身上,上面还蹭上了不少颜料,其中一道暗红色刚好从右肩膀斜穿到左肋的位置。整体来说,他现在往地上一躺,就可以充当凶杀案现场的重要证物:遗体。

杨修贤抓了抓头发,将衣服脱下走进了浴室。等他洗完了澡吹干头发,再次出现在镜子里的人依然是单薄苍白的,脸上被热气激出了些血色,这血色浮皮潦草地挂在表面,像是仓促间披好的精致画皮。

然而当杨修贤眼神一动,便似妖精被点了精,那一点血色突然就鲜活起来,合着两只手就能围过来的腰一起,折出了一片活色生香。

南方城市的冬天气温看上去很是温和,然而深夜里丝丝带着湿气的寒意却专盯着人骨头缝钻。杨修贤像是天生没长“冷”这根神经,今晚他甚至没穿皮夹克马丁靴,那套他出门猎艳常用的“装备”,而是换上了一身驼色的休闲西服,上面带着不太显眼的竖条纹。外翻的大领口露出了从脖子到胸膛的一线皮肤,上衣的下摆略有些长,腰上扎了一条手指宽的棕红色细皮带,这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格外修长纤细。除此之外,他还装模作样地戴上了一副金丝眼镜,硬是凹出了几分乖巧单纯的学生气。

杨修贤照了照镜子,自认这套“假纯”的行头还算唬人,便施施然走出了家门。

今晚他没有到常去的那家酒吧,而是换了个地方。坐在出租车上时他看着外面霓虹璀璨的夜色,暗自希望那位传言中器大活好性格又绅士的猎物,可千万要对得起他的期待。

到地方后,他将钱递给司机,那司机往外看了一眼酒吧的招牌,几乎是用指甲尖捏过了钱。杨修贤后脚刚从车门里拿出来,出租车便一溜烟地绝尘而去,像是稍晚一步就要被传染上什么了不得的病毒。这人大概是听过这同性恋酒吧的名号,又舍不得少赚这一份车费才捏着鼻子拉自己过来。杨修贤丝毫不觉得被冒犯,反而有些想笑,于是他就真的笑了出来,嘴角一翘眼睛一弯,连带着那几分装出来的学生气都散了,像是个道行不深即将露出尾巴的狐狸精。

带着这样的笑意,杨修贤在灯光暧昧的酒吧里收获了明里暗里许多关注。然而他却一概无视,只安安静静地坐在吧台前,对于上前搭讪的人都只赠送一个摇头微笑。

半个小时后,酒吧门口又进来了一个人。杨修贤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来人个子和自己相仿,长相倒是和传闻中差不多,精致,漂亮,身上穿着黑色的衬衫,衬得格外唇红齿白。一双眼睛深情款款,看到哪里电就放到哪里,但脸上却又不见什么表情,风流得清新脱俗。

杨修贤晃了晃冰凉的酒杯,给这人的长相打了个90分,之所以扣掉10分纯属对小白脸那方面能力的偏见和质疑。

来的人叫井然,算是这个城市基佬圈里的后起之秀。据说是个从意大利来的假洋鬼子,回国一年多,前前后后换了六个男朋友,平均一个保质期只有两个月。但尽管如此,分手后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过他半分不是,提起来无不夸赞:帅气,温柔,绅士,多金,而且床上功夫十分了得。

开始杨修贤是不信的,这种宝贝岂是能够随意下凡普度众生的?然而井然第六位男友,刚好算得上他半个熟人,之所以不是“整个”,是因为他们两个同为0号,只间接睡过同一个男人,互相之间没睡过。

这半熟人告诉杨修贤,和井然在一起的一个月,堪比神仙日子,床上欲仙欲死,床下也浪漫温柔。

“既然如此为什么分手?”杨修贤多问了一句。

然后他就看这位脸皮厚过城墙根的半熟人双颊飞红,半天才含羞带怯地说了一句:“他那么好,我怎么配得上啊,能在一块儿过一天都是赚到了。”

杨修贤鸡皮疙瘩瞬间抖落一地,但也被激起了好奇心,真有如此极品,不睡岂不是可惜?

他心里百转千回,脸上却看不出,眼看着井然也坐到了吧台前,和他之间隔着两个空位。杨修贤一步也不肯多挪,然而眼神却会看似不经意地飘过去,一旦视线交汇便退回来。一次两次是单方面制造的意外,三次五次便是双方心照不宣的蓄意了。

杨修贤见状,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之后手指略微用力,借着杯底凝成的水汽将玻璃杯顺着吧台滑了出去,不偏不倚地停在了井然面前。

“请你半杯酒,赏光么?”杨修贤偏过头问。

井然看了眼酒杯,特地贴着杨修贤刚用的杯沿喝了一口,然后脸带笑意地回答:“只有半杯,这么小气。”

杨修贤勾了勾手,让井然坐到自己旁边,然后探身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你有一张床的话,我就拿自己补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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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的灯光一如既往地昏暗,只有柜台里酒架上的一圈射灯大放光明,照得头顶处一排玻璃杯晶莹剔透,流光溢彩。此时如果有人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那么恰好就处于明暗之间,流动的光影会将他分割出不同的气质,就像一副西方写实派的油画。井然推门进入酒吧时,正巧就看到这么一位,大半个身子都隐入了昏暗的阴影里,就连面孔也显得有些模糊,唯独捧着酒杯的手暴露在明亮的光线中。那双手纤细粉嫩,乍一看有些像女孩子的手,但清晰的骨节又显出几分纯男性的硬朗。

他就那么安静地坐着,若有所思的样子,对前来搭讪的人一概报以摇头和礼貌的微笑,看起来倒不像是这种地方的常客。

井然只犹豫了一分钟,就选择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坐了下来,特意和他隔开了两个空位。

那人穿了一套大翻领的休闲西服,腰间系着一条皮带,越发显得纤腰不盈一握,双腿匀称修长。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头发有些自来卷,舒展的眉眼和圆润的鼻头看着很舒服,一双丰润的嘴唇在射灯的照耀下娇艳欲滴。

这不是井然第一次来这家酒吧,却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一个人,清纯中透着几分诱惑的气质极具矛盾感,激起了他心中的一点好奇。

其实井然的喜好一直很固定,他偏爱笑容干净、性格乖巧的大男孩,只要对方足够懂事听话,他就能以最大限度的温柔和体贴来回报。这应该属于一种性格缺陷,或许和他从小的家庭环境有关,但他并不打算改变。

抿了几口酒,井然发现,那个人也在状似无意地往他这边看,透明镜片下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几分试探和挑逗。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他微微勾起红唇,眯起眼睛也抿了一口酒,随后就像是故意一样,探出鲜红的舌尖在唇边舔了舔,勾引的意味十足。

井然并不认为自己是那种来者不拒的人,但这个人的小动作却像是带着电流,让他轻易地有了一些冲动。他想要含住那块滑腻的软肉,尝一尝是不是真的有看上去那么甜。

很快,冰块碰撞的脆响将他那一点绮念打散,却是那个人把他的酒杯从吧台上推了过来,恰到好处地停在他面前。

“请你半杯酒,赏光么?”他微微侧过头,笑得眉眼弯弯。他的声音干净清朗,音色略微低沉,如果是在床上听起来,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样。

井然低头看了一眼酒杯,借着明暗交织的灯光找到了一枚清晰的唇印。他举杯贴着那个唇印喝了一口,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

“只有半杯,这么小气。”

那人慵懒地笑了,金丝边眼镜衬托出的清纯感荡然无存,眉梢眼角只剩下露骨的诱惑。他勾了勾手指,井然就像被催眠了一样自动坐到他身边,看着他一点一点靠过来,呼吸间的热气喷在耳根处,让人从耳朵眼一直痒到了心里。

“你有一张床的话,我就拿自己补偿你。”

带着酒味的气音吹进耳孔,井然发现自己的下半身已经开始勃起。他垂下目光,看着那人自衣领处裸露出的白嫩肌肤,习惯性地舔了舔后槽牙:“你想要什么样的床?”

成年人之间就是有这点好处,有些话不用说得特别明白。那人只简单自我介绍了一句“杨修贤”,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拉着他往外走。

井然虽然有点意外,但却没有生出多少反感。他知道自己在这个城市的同性恋圈子里有些名气,怀着各种各样目的想要接近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至少眼前这一个表现得足够直白,目的性很明确。他不讨厌直面自己内心欲望的人,况且杨修贤已经成功让他燃起了情欲。

初冬夜里的寒意扑面而来,杨修贤除了身上那件西装,居然连件外套也没穿,刚一出酒吧的门就被冻得瑟缩了一下。井然看了看他,心里估算了一下到停车场的距离,顺手将风衣脱下来披在他肩上。

杨修贤倒是坦然,双手拢住衣襟,扭头笑出一口洁白的糯米牙:“谢啦,你果然很绅士。”

井然笑了笑没有说话,搭着他的肩膀走到了停车场。和他回国后交往的几个男朋友不一样,杨修贤并没有对他那辆进口奥迪车大惊小怪,他很熟练地开了车门坐进去,自然而然地翘起二郎腿,满脸都是兴奋和期待的神色。

相较于财富、名声和风度,杨修贤更在意的是井然这个人,或者说,是他即将在床上带给他的感受。

井然启动车子,熟门熟路地开到城里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前,把钥匙交给服务生,走到前台开了间大床房,并且要了一瓶红酒。

等到两个人进了房,门才刚刚关上,连灯都没来得及开,杨修贤就直奔主题,转身把井然按在门板上吻了过来。

那副唇舌比看上去更加柔软,带着一点点酒精的苦味。杨修贤的吻技相当纯熟,软滑的舌尖火辣辣地缠着他,专门往敏感的上颚轻扫。

井然只愣了几秒钟就反应过来,扣住他的后脑勺反客为主,叼住那调皮的小舌头用力吮了几口,又把自己的舌头送入他的口腔,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往深处探索。

两个人就像是要较劲一样亲得难舍难分,谁都不肯轻易让步,似乎不在这方面分出个高下来决不罢休。耳鬓厮磨之间两个人都硬了,杨修贤身上的风衣掉在了地上,井然干脆解开了他上衣的两颗扣子,从那宽敞的衣领间摸了进去,触手一片光滑,仿佛能吸附人的手掌一般。

杨修贤难耐地从喉咙里滚出一声模糊的呻吟,挺着下半身就往他大腿上蹭。井然回敬般地咬住他的嘴唇,手指摸索到一颗娇小的乳头,指尖稍稍用力掐了一下。

眼看着俩人就要在酒店客房的玄关处擦枪走火,耳边却忽然传来清脆的门铃声,同时客房的门也被敲响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脆生生地说道:“客房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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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修贤之前窝在家里当了半个月的蘑菇,如今他的身体里奔涌着一片炽热的岩浆,左奔右突急于找到一个出口。所以他并不关注井然开得是什么车,体现了什么样的财力,这些应该属于丈母娘考察女婿的内容。作为一名一夜情对象,他更想知道井然床上功夫如何。

坐在宽敞的副驾驶上,他一只手下意识地轻轻摩挲着井然的风衣,布料挺括柔滑的质感像极了井然给人的第一印象,高级,妥帖,但那份亲和与周到更像是站在高处的人对脚下众生的怜悯。这让他觉得颇有些新鲜,同时,身体也隐隐更热了起来。一路上,他直白地盯着井然,从那张精致的脸一路向下,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对方。如果眼神有实质,想必井然身上的衬衫早就被撕成了碎布条,而两腿中央那个位置更是连块布头都留不住。

进了酒店大堂,井然熟悉的仿佛是到了自己家,杨修贤注意到他还要了瓶红酒。这种酸文假醋式的套路并不十分对他的胃口,但因为做这件多余事情的人是井然,杨修贤便觉得可以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的包容下来。

然而包容归包容,在素了半个多月的情况下他也实在没有更多的耐心去你来我往,所以进门的瞬间便不客气地吻了上去。短暂地愣怔后,井然迅速地反客为主,和他文质彬彬的壳子不同,井然的吻很有攻击性。只一小会儿功夫,杨修贤便觉得舌根发麻,那点儿酥麻感从舌头一路传递到下半身,他硬了。同时杨修贤明显感觉到井然的阴茎硬邦邦地抵在了自己的腿上,分量可观,这让他愈发迫切,想要尽快将人拐到床上去。

然而就在这时,客房服务到了。

杨修贤自己到并不介意让人听个现场,但显然井先生是一位讲究人。井然安抚似的地抚摸他的发尾,似乎是觉得手感不错,还用手指绕了个圈,弄得杨修贤脖子处一阵微微发痒。他不自觉地躲了一下,然后便被人在额头上亲了一口。井然温和地开口,哄孩子似的说:“乖,咱们先让她进来送酒。”

杨修贤乖乖听话,按亮了房间里的灯,扭头走进去坐在了沙发上。服务员是个年轻姑娘,进门后见客人是两个男人也丝毫不见惊讶,手脚麻利地打开红酒倒入醒酒器中,并从一旁的小柜子里取出了两个酒杯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

井然客气地对姑娘点了点头,脸上恰到好处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杨修贤几乎都要以为刚才腿上的触感是自己饥渴过度产生的幻觉,随后他就看见井然顺手抱起沙发上的抱枕放在了大腿上,同时还彬彬有礼地跟姑娘道了谢,这让他产生了围观大尾巴狼的愉悦感。

姑娘出去后,杨修贤保持着懒洋洋的坐姿伸长胳膊倒了两杯酒,不疾不徐地动作丝毫看出刚进门时的急躁。

井然饶有兴趣地跟他碰了个杯,抿了一口后问:“要不要先洗个澡?”

杨修贤的目光追着那口酒从嘴唇滑到喉结,井然的五官极漂亮,一双眼睛甚至有些脂粉气,但是脸型轮廓却很硬朗,这让他有一种特殊的性感。杨修贤不得不承认,井然十分对他胃口。

“我本以为你还会有些其他的流程。”杨修贤挑起眉毛戏谑地问。

井然像是没听出他的揶揄,一本正经地解释:“本来是还有的,比如我应该把灯光调暗一些,然后真诚地赞美你有多么美。”

说完后他垂下眼睛,再直视杨修贤时目光比起刚才要更加热烈,仿佛接下来他即将说出口的都是真话。

“但是你对我的吸引力出乎了我自己的预料,这让我不得不像个17岁的毛头小子一样,顾不上那么多了。”

杨修贤一愣,顺着井然这话回忆了一下17岁,脸上那点被酒精催出来的血色哗啦一下褪了个干净。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井然,然后转身走向浴室。到了门口他又转过头来,挑起嘴角露出来个一点儿都不纯良的笑:“这么急的话,一起洗吧。”

杨修贤三两下就把单薄的衣裤脱了个干净,打开花洒,井然从后面贴过来,搂住了他的腰。杨修贤顺势贴了过去,被热水和肉体暖和了过来。他像是刚才冻透了,如今迫不及待地需要些温暖。

所以他挣扎着转过身来,将井然推在了浴室的墙上,之后单膝跪下,想仔细看看接下来会让他感到快乐的工具。

井然的阴茎已经高高翘起,杨修贤发现传闻也并非都不可信,起码单从尺寸上来说就已经名实相副了。他甚至好奇地抬起手,用自己的手腕做标尺比了下粗细,然后发现自己的胳膊竟然要输给一根鸡巴。

他抬头对井然说:“你太粗了。”

井然抚摸着他的发顶温和地反驳:“是你太瘦了,以后我会监督你好好吃饭的。”

说完他暗示性十足地按了按杨修贤的后脑勺,诱哄道:“现在,你可以先吃顿夜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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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修贤的唇舌生得漂亮,使用起来也是格外灵活。

他顺从地跪在浴室的瓷砖地上,像是品尝什么美食一样,将那根尺寸可观的阳具舔吸得啧啧有声。灵活的舌尖先在冠状沟处绕了几圈,又顺着凸起的血管蜿蜒而下,再在饱满的囊袋上轻轻一勾,带起一阵隔靴搔痒般的酥麻。

井然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含进去。”

杨修贤抬起眼睛看他,自下而上的视线带着一点儿不知所措的无辜,但他仍然听话地张大嘴巴,慢慢地含进去一半。

湿热的口腔带来的快感让井然下腹一紧,他抿了抿唇,居高临下地看着杨修贤,手指鼓励一般地轻梳他柔软的发丝。这个视角实在是妙不可言,不仅能将他的表情神态尽收眼底,还能看到他光滑的背部和圆润的臀部。他的肌肤上沾着水珠,在顶灯暖黄色的灯光下闪闪发亮,看起来越发诱人。

杨修贤的口交技术和他的吻技旗鼓相当,只浅浅地吞吐了几下,就敞开喉咙来了个深喉。可惜井然阳具的尺寸超出了他的预期,杨修贤明显被噎了一下,激烈的咽反射让他发出了干呕的声音。

在井然交过的历任男朋友当中,极少有人能把他的性器完全含进去。他虽然偏好强势的性爱,但也不愿意强人所难,见杨修贤感到不适,就很干脆地抽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算了,用你后面那张嘴。”

杨修贤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脸颊染上了一点艳色。他缓缓地站起身,勾唇笑道:“不想再试试吗?我技术很好的。”

对于这一点井然毫不怀疑,但他看着杨修贤略显苍白的脸色,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更何况,他觊觎那一截细瘦的腰身很久了,迫不及待地想尝尝从后面进入他的滋味。

“这次不用了,先让你试试我的技术。”井然说。

杨修贤抹了一下嘴角,像是回味般地舔了舔嘴唇,眯着眼睛又问:“那你准备在哪里做?”

五星级酒店的客房里配置齐全,井然轻车熟路地在洗手台上的盒子里找到了润滑剂和安全套。他让杨修贤扶着墙壁站好,搂住他的细腰往后一带。杨修贤心领神会,立刻摆出了屁股后翘,双腿叉开的姿势。

果然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了。井然暗自笑了笑,揉了一把他的屁股,充满弹性的滑腻手感令他相当满意。杨修贤的肤色较白,肛周褶皱的颜色也比较淡,透着一点粉嫩。井然用沾着润滑剂的手指往那穴眼里挤,很快就把整根手指都塞了进去。

前戏的过程进行得非常顺畅,杨修贤不仅很懂得如何放松身体,前列腺的位置也生得很浅。井然只用两根手指试探着在肠道内摸索了几下,就让他发出了剧烈的喘息声,前方未经碰触的性器高高翘起,自顶端的小孔内渗出许多粘液。他夹得很紧,井然的呼吸很快也乱了。他的下体硬得发疼,再顾不得保持温柔体贴的表象,按着杨修贤的背部说了一声“趴好”,然后马上撤出手指,套上安全套,换了自己的阳具捅进去。

柔软的肠肉被毫不留情地劈开,井然完全不给杨修贤任何喘息的机会,一鼓作气把整根顶了进去。那里面不仅有润滑剂,还有杨修贤自身分泌的体液,又湿又滑,又软又热,让井然不禁发出了满足的叹息。他双手握上了那截细腰,拇指在腰窝里用力揉了揉,就着这个姿势又深又重地抽插起来。

杨修贤大概没想到他一上来就肏得这么猛,手掌在瓷砖上滑了一下,几乎被那强劲的力道顶得站立不稳,肠道里的嫩肉一下子夹紧了。他有点慌张地回过头,断断续续地说:“你……啊……你慢点儿……”

井然根本不为所动,双手将他的腰掐得更紧,持续地快速在他体内抽送,龟头次次都要碾过他的敏感点,很快就听到了清晰的呻吟。杨修贤的嗓音很好听,被干到舒爽时带着一点儿沙哑,尾音微微上扬,仿佛小钩子一样勾人。

“叫大声点儿。”井然改用单臂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伸到胸前去捏他的乳头,同时在他耳边说。

杨修贤的声音顿时拔高了几度,扭着腰往他的阳具上磨蹭,嘴里乱七八糟地喊:“……好哥哥,嗯……再进去点儿,里面痒……”

井然舔了舔后槽牙,被他这一声“好哥哥”喊得心头火气,阴茎又涨大了一圈,恶狠狠地捅到了肠道深处,转着圈儿在嫩肉上研磨。

“还痒不痒?嗯?”井然用力打了一下他的屁股,看着白净皮肤上浮起的红色掌印,退出到穴口再用力顶入。

被摩擦到通红的穴眼处一片水声,杨修贤仰起头重重喘息,鲜红的舌尖半吐半露,来不及吞咽的口水从下巴上滴落,在修长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水痕。

井然保持着这样的节奏干他,含住他娇艳的红唇用力吮吸,舌尖模拟着下身进出的频率侵犯着他的口腔。

杨修贤被肏得狠了,连叫也叫不出来,大腿根直发抖,没几下就被插射了。

骤然收紧的肠肉夹得井然头皮发麻,然而他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这个难得一见的尤物。见杨修贤已然腿软得站立不住,干脆推着他抵在墙上,双手压制住他无意识的挣扎,继续凶猛地干他。

杨修贤的身体敏感度很好,或者他已经有一阵子没尝过甜头了,就这样被井然近乎凌虐地抽插着,阴茎居然颤巍巍地又硬了起来,呻吟声也变得越发甜腻。他就像一只天生适合性爱的雌兽,驯服地拜倒在井然胯下,酣畅淋漓地陪他做到了尽兴。

11 对 “炮友(1)”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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